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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眼睛空空洞洞,看來就像是個死人可是他的笑容中卻還是充滿譏消“因為你已不是昔日的那個傅紅雪了。”
—現在你已只不過是個劊子手。
這句話他沒有說出來,他的刀已飛出去,迅速,準確,致命
他雖然明知這一刀必定會被博紅雪所破,但是他出乎時,仍然使出全力。
因為他“誠”,至少對他的刀“誠”。
這“誠”字的意義,就是一種敬業的精確,鍥而不捨的精神。不到已完全絕望時絕不放棄最後一次機會,絕不放棄最後一分努力。
能做到這一點並不容易。
無論誰只要能做到這點,無論做什麼事都必定會成功的。只可惜他已不再有機會了,因為他走的是條不該走的路。
因為搏紅雪已拔刀
刀光一閃,頭顱落地。
鮮血霧一般瀰漫在昏黃油燈光下。
燈光紅了,人的臉卻青了。
那大漢全身的血液都似已凍結,逐呼吸都似已停頓。
他也用刀,他也殺人,可是現在他看見了傅紅雪這一刀,才知道自己用的根本不能算是刀。
他甚至覺得自已以前根本就不能算殺過人。
燈光又昏黃
他始起頭,忽然發覺博紅雪已不在燈光下。
燈光照不到的地方,仍是一片黑暗。
我本來的確可以不殺他,為什麼還是殺了他?”
傅紅雪看著手裡的刀,忽然明白蕭四無為什麼要來了
因為他知道德紅雪已無法控制自己,他認為他已有擊敗博紅雪的機會。
他急著要試試所以他已沒法再等到那一天。等待畢竟是件痛苦的事,他畢竟還很年輕。
傅紅雷的判斷並沒有錯,他畢竟還狠年輕.
錯的是誰?
不管錯的是誰,他心裡的壓力和負組都已無法減輕,因為他殺的人中是他以前絕不會殺的。
“難道找真的無法控制自己?”
“難道我真的己變成了個劊於手?”
“難道我遲早也總有一天會發瘋?”
寬大的桌上坐不染,寬大的屋予裡也沒有一點聲音,因為公子羽正在沉思。
“蕭四無己去了?”剛0才他在問。
“你們用什麼法子要他去的?”
“我們讓他以為自已有了殺傅紅雪的機會。”
“結果呢?”
”結果博紅雪殺了他。”
“也是他先出手的?”
現在公予羽沉思著,思索的物件當然是搏紅雪,也只有傅紅雪值得他思索。
除了傅紅雪外,現在幾乎已全無任何人能引起他的興趣。
窗外暮色已深,花香在晚風中默默流動,他忽然笑了笑,6他還是在殺人,還是一刀就能致命,可是他已經快完了。”
他又問“你知不知他為什麼快完了?”
他看著的並不是在他面前的顧棋,而是站在他後面的一個人。
沒有人會注意到這個人,因為他實在太沉默,太安靜,太平凡.就像是公於羽的影子。
沒有人會去注意一個影子的,可是公子羽這句話並不是在問顧棋,而是在問他。
難道顧棋不能解釋的事,他反而能解釋?難道他知道的比顧棋還多?”
“一個人若是到了已經快完了的時候,一定會有缺口露出來。”
“缺口?”
“就像是堤防崩潰時的那種缺口。”他用的詞句雖奇特,卻精當正確。
“傅紅雪已有了缺口7”公子羽再問。
“他本不想殺蕭四無,他已放過蕭四無三次,這次他卻已無法控制自己。”
“這就是他的缺口?”
是的。”公子羽笑得更愉快現在我們J是不是已不必再送人給他去殺?”
“還可以再送個。”
“誰T”
“他自己。”
影子用購詞句更奇特“天下本就只有他自已能殺傅紅雪,也只有傅紅雪能殺他自己。”
四
什麼事比殺人更殘酷?
逼人自殺比殺人更殘酷因為,其間經歷的過程更長更痛苦。
長夜,長得可怕。
長夜已將盡。
傅紅雪停下來,看著乳白色的晨霧在竹籬花樹間升起。
這漫長的一夜他總算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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