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部分(第2/4 頁)
”韋海忙道:“別吵了,六哥,七哥,我們開始搜人吧!”
於是,三個“追魂使者”紛紛掠身而去,“呼”“呼”的兜風聲由近而遠,瞬息間便渺不可聞了。
寂然不動的敖楚戈,這時才略為深沉的大大呼吸了幾次,空氣進出肺部,縱然有著火炙一樣的刺痛,但也強似窒息般的悶漲感來得好受;現在,他身上的創傷更令他覺得難以支援,不過,他的頭腦卻反而清醒了些,第一個使他焦灼的問題就是——天一亮,他該怎麼辦?夜來,他以他的鋼棒子及“無雙劍”,已經劇烈的重創了“十龍門”,相對的,他與“十龍門”的仇恨也就結得深不可解了,“十龍門”的十龍對他的怨恨,他可以從大家的言談中、舉止中,甚至氣息中體會得明明白白,他曉得,只要一旦落入對方手裡,那等的罪,就不是人能受的了……而天一亮,他落入敵手的可能性便要大增,他實在不敢想像,在光天化日,視界清晰又廣闊的情形下,他又如何像此刻這般隱藏?如今的掩蔽方式是不差的,但一待在白晝間,他這樣的掩蔽就未免有些滑稽了……突然,他感到沮喪,感到絕望起來,他甚至連自己也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他覺得他就快要被對方發現,就要遭到殘酷的厄運安排了……人一到了這種光景,思維就會變得混亂與空洞起來,他想到了很多,也想得很怪誕,彷彿在這短暫的時刻裡,他已回溯幾十年的辰光,又徘徊到將來的盡頭,他恍您的付度著,人這一生,莫非就如此了斷於過去同將來的半中間?迷迷糊糊的在磋嘆、在悲哀、在怨艾,直到遙遠處不知打哪兒傳來的一聲雞啼,才將敖楚戈猛然驚醒一一雞啼聲細微而輕渺,但卻像針一樣驟刺向敖楚戈的神經中樞,他機伶伶地一哆嗦,冷汗涔涔裡,他才意識到天快亮了!
一股子悔恨襲上心頭,敖楚戈氣惱得恨不能猛摑自己的耳光——老天爺,這是什麼時候,什麼關頭了?不思脫身之法,卻獨自在這裡胡思亂想,自怨自艾?這一陣子恍榴,又該浪費了多少光陰?說不定已把最後可以用來思考逃命之策的餘暇也虛擲了!
敖楚戈狠狠的將頭臉搓向地面,發洩似地用力折向泥土,他幾乎悔得想自己悶死自己——很微妙的,也很突冗的,有一點意識從他心中萌芽,而非常迅速地便自萌芽趨向成長定形;他伏僕著,右手的五指還插在泥土裡,這個有些奇異怪誕的思緒便由他對泥土的搓揉下肯定了。
泥土很潮溼,也很柔軟。
這塊長條形的山岩有一部分是埋在泥土裡,一部分橫著伸展在泥土外。
山岩埋在泥土與露在泥外的接連處,有一條不規則的細窄空隙。
四周的野草蔓脛,甚至齊腰,很濃密,正好掩擋著山石中間那埋於泥裡及露在泥外的分界部分。
他在想——順著山石下埋於泥土中的間隙朝裡挖;是否可能挖出一個足以容身的窄洞來?他佃樓著身子扁側著躲進去,再用浮土將自己掩蓋?或者,運氣好的話,可以找到一根中空的草莖以便通氣……時間業已不多了,敖楚戈不能再猶豫下去,他咬咬牙,立即開始行動,十分謹慎,卻十分快速地行動——至少在他目前的情形來說,已是夠快的了。
不錯,土質的確很鬆軟,即使他如今這般孱弱無力,也仍然能夠並不太辛苦的便以鋼棒子與雙手挖出一道洩糟,一條深溝,一個窄穴……他是順著岩石的底部往裡挖,那個窄穴挖成後,便在岩石的下面,長條形的山石伸遮出去,像屏障,也像——棺材的蓋子。
敖楚戈也管不得像啥玩意了,他掙扎著四邊摸索,這一挑揀試探,終於,被他找到一根好似蘆管般中空的乾草莖;湊在口裡,他吸了幾次,不太通暢,但好歹可以進氣;於是,他非常非常小心地移動著身體,費了很大的力氣,總算把他自己塞入了山石的下面——那個窄穴裡。他並沒有忘記,仔細將他方才伏臥過的草叢弄平整自然,過後,他又抓起幾把泥土,薄薄的往草叢中灑落——如果草梗上沾有血跡,被泥沙一黏一蓋,就不易看出,至少,顏色也就改變了。
弄妥了這些,他再盡力往窄穴裡縮身子,忍著混身的痛苦,他把自己捲曲在裡面——更像是折在裡面,然後,他開始將方才挖出的泥土往自己身上堆掩過來,一次又一次,他努力做得不留痕遺蹟,直到泥土蓋上他的臉,他屏住氣息,只以嘴裡那根通往泥土外的中空乾草莖呼吸,草莖也只露出一點頭在外面。
像是他把自己活埋了,他覺得身上很沉重,很窒悶,很陰寒,除了心在跳,意識清醒之外,他不知道一個人真被埋下土裡時是不是便和他現在一樣?如今,他無事可做,除了等待,便只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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