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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敏走後,他原來教舞的幾個老女人陸陸續續找上門,說洪敏借了她們好幾萬。瀚夫瑞也在催問九華借錢的事。晚江橫下心來,給瀚夫瑞寫了封信,將洪敏、投資的事一一向他攤牌:你看,我就是這麼一隻雌蜘蛛,暗中經營一張大網,毫無惡意地獵獲了你。收拾我吧,瀚夫瑞。信的結尾她說,很抱歉,瀚夫瑞,一切都不可挽回了,我還是帶仁仁走吧。
她讓仁仁把信掛號寄出。然後就等著。
幾天過去,掛號信沒有收到。許多天過去,掛號信仍沒有收到。每天傍晚看瀚夫瑞去取信,晚江都像等待槍決的子彈那樣,有幾分無畏,更多的是麻木。等一天過去,她便知道槍決延緩執行。
九點半她又聞到瀚夫瑞身上香噴噴的。這是瀚夫瑞想和她做那種事的前兆。她覺得自己簡直不可思議,居然開始刷牙,沐浴。
隔壁院子幾十個少男少女在開Party。音樂響徹整個城市。
得失與懷念
人到老時,耳順心舒,心境平和如一潭秋水,不為利動,無慾攻心。“老境”即“老靜”,老而不靜則未老也。經過一生的迭宕起伏,總有一天身體衰減,能量無多,自覺力不從心而安靜下來。惟有到這時,才能客觀地看自己,公允地看朋友,所以,靜下來就是“大徹大悟”。回首往事如煙,靜下來才能真正地無怨無悔,甚至或多或少還能有所得,失去的又得到了——失去了朋友得到了懷念,失去了時間得到了追憶,早已消逝了的微笑又能在緬懷中重溫。
我失去過太多的朋友,一茬又一茬。換一個地方,換一種職業,換一種處境,換一個年齡,都會失去一批朋友。同窗好友朝夕與共,畢業後天各一方,一朝分手竟成永別,那美好時光和可愛的笑臉僅存於記憶之中。曾經的朋友,隨著地域或地位的改變,交往漸由疏淡而斷絕,那份熾熱過的情和誼僅存於記憶之中。夜間走路,彼此貼身挽手相依而伴是朋友。到了白天,賴以維繫的那種需要不復存在,彼此不再是朋友,只淡淡地說“我們曾相識”。隨著時間推移,人由少年而青年,由中年而老年,一批批情投意合的人走進我們的生活,爾後又一批批走出我們的生活,留下的除了思念還剩什麼?正如歌中所言,“天地悠悠,過客匆匆,潮起又潮落”。“聚散終有時”,這本是生活的必然。
歌曲裡的話不必太當真。生活可不比唱歌,成功與失敗都需要付出代價,釀成甜酒和苦酒都得要自己來喝。苦與甜搭配才會勾兌出鮮活而真實的人生。我曾為有了朋友而興奮、快活、充實和自信,這是那杯甜酒;也曾為交錯了朋友和朋友的“變臉”而煩惱、彷徨、痛惜和抑鬱,這是那杯苦酒。人生漫道真如鐵,該經歷的都經歷了,過去的就讓它過去,是非已不由分說。
友誼是人世間永恆的話題,是活到老學到老的話題。人到老時,在感官退化中尚能追憶往事,我把這視為享受,尤其是對故人的懷念。懷念是一種自我展示,展示那些曾經使人激動不已的昔日情懷,所以,懷念是誠實的,聖潔的。懷念是自己對自己炫耀,以求肯定過去,肯定朋友。懷念是情感的回味,苦辣酸甜,在回味中都是快樂的。
當我從懷念中返回到現實中來,最使我寬慰的是舊日的友情沒有被時間沖淡。常言道人到老時故人稀,因此越老越感到友情的彌足珍貴。
永遠的悔恨
那年,我考上了高中,被編在了8班。8班的學生,大都是有錢人子女,是靠父母給了學校大筆“贊助費”才念上高中的。在這樣一個班,你要是個窮小子,就免不了要受人歧視。我爸媽都是工人,窮就窮唄,可我偏偏死要面子,每逢有同學問我爸媽是幹啥的,我就會撒謊說,我爸是醫生,我媽是教師,醫生和教師雖非有錢人,可說起來好像要好聽些。
一轉眼,我念高二了。就在這學期,我們班生日請客成了風,誰過生要是不請客,就會受到大家的羞辱和孤立。我的生日是個星期日,離我生日還有好幾天,跟我要好的幾個同學就嚷嚷著要我請客。我已經吃了別人好幾回,輪到自己,豈能不請?我只得打腫臉充胖子硬著頭皮答應下來。叫我犯難的是,請大家在外面飯店吃一頓吧。少說也要花幾百塊,我哪來那麼多錢呢?在家裡辦呢,又顯得小氣,何況我家裡連件像樣的傢俱也沒有,這定會叫我丟盡臉面,我的謊言也很可能被戳穿。
眼看著自己的生日越來越近,我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還好,天無絕人之路,就在我急得快發瘋時,我的初中好友王強救了我。王強的爸是一家公司的老闆,家裡有的是錢。念初中時,我常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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