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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加上一點毒汁,這才是絕技,尼祿喜歡看著洛加斯太①工作。
①羅馬貴婦,暴君尼祿的統治工具,她以毒藥害人著名。
王宮是很容易進去的地方。這些珊瑚似的宮殿裡的汙垢,很容易被一種叫做佞臣的蟲子嗅到,它們鑽進去,翻來翻去,必要的時候把裡面的東西掏個精光。只要有一個進宮的藉口就夠了。巴基爾費德羅從他的職務上找著了這種藉口,過了不久,他在女王面前就跟在約瑟安娜公爵小姐面前一樣,變成一頭少不了的家犬。有一天他冒著險說了一句話,使他馬上了解了女王的心意,瞭解了女王的仁愛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女王平常非常愛護她的皇宮庶務司狄逢州公爵威廉·加凡狄士爵士,其實這人是一個大傻瓜。這位爵爺雖然得過各種牛津學位,卻連拼音法都一竅不通,有這麼一天,他蠢得死去了。在宮廷裡,死亡是一件不明智的事情,人家提到你就再也用不著顧忌了。女王當著巴基爾費德羅的面,對這件事表示悲傷,甚至嘆息著大聲說:“真可惜,這麼一個笨得可憐的人會有這許多長處。”
“上帝要收這匹驢子了!”巴基爾費德羅用法文低聲地說。
女王笑了。巴基爾費德羅注意到了這個微笑。
他的結論是諷刺人能夠使她高興。
他從此可以發洩自己的怨恨了。
從那天起,他存著惡意到處管閒事。別人也只好讓他這樣做,因為大家都很怕他。能叫國王笑的人,也就叫別人發抖。
他變成了一個有勢力的怪物。
他每天偷偷地向上爬。巴基爾費德羅變成了一個少不了的人物。許多重要的人物都對他非常信任,甚至在必要的時候,託他去做一件丟臉的事。
宮廷好像一架機器。巴基爾費德羅變成了發動機。在某些機械裡,你注意過那些發動機多麼小嗎?
我們已經說過,約瑟安娜利用巴基爾費德羅作密探,她對他很信任,所以毫不猶豫地把房間裡的秘金鑰匙交給他,讓他隨時可以走進來。這種把自己的私生活過分暴露給自己的心腹的作風,在十七世紀非常盛行。這叫做:“把鑰匙交出來”。約瑟安娜交出了兩把機密的鑰匙;大衛有一把,其餘的一把便交給了巴基爾費德羅。
再說,按照古時的風氣,直接走到寢室裡去,是一件很平常的事。有些事故便是由此發生的。拉費臺猛然拉開拉芳小姐床上的帳於,就發現過一個姓山松的穿黑衣服的火槍手,等等,等等。
巴基爾費德羅善於利用暗地的發現,把大人物抓在小人物手裡。他在黑暗裡走的路是迂迴,平靜,機巧的。像每一個道地的偵探一樣,他有劊子手的冷酷和使用顯微鏡的耐心。他是一個天生的佞臣。後臣都是夢遊者。佞臣在所謂萬能的夜裡悄悄地踱來踱去。他手裡提著一盞暗燈。他照亮他要看見的東西,其餘的東西都呆在暗地裡。他提燈找的並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個傻瓜。結果他卻找到了國王。
國王都不喜歡周圍有抱負不凡的人。只要不是諷刺他們的諷刺都是有趣的。巴基爾費德羅的本領在於能夠用貶低貴族和親王的辦法抬高女王。
巴基爾費德羅拿到的那把鑰匙有兩個用處,一端可以開倫敦的洪可斐爾宮,另外的一端可以開開溫莎的科爾尤行宮。這兩處都是約瑟安娜特別喜歡的私邸。這是克朗查理遺產的一部分。洪可斐爾宮高奧爾德門很近。奧爾德門是從哈威奇到倫敦會的必經之路。城門口有查理二世的雕像,頭上有一個塗漆的天使,腳底下雕著一隻獅子和一隻獨角獸。在颳風的時候,洪可斐爾宮可以聽見聖瑪利勒波的鐘聲。科爾龍行宮是在溫莎的樁地上蓋的一座佛羅倫薩式的磚石建築的王宮,有大理石的柱廊。坐落在木橋的盡頭。宮裡的院子在英國算是最華麗的。
科爾龍行宮離溫莎宮很近,約瑟安娜與女王近在咫尺。但是約瑟安娜仍然喜歡住在那兒。
巴基爾費德羅對女王的影響雖然是根深蒂固的,可是表面上卻什麼也看不見。沒有比拔掉宮廷裡的毒草再困難的了;因為它們的根扎得深,一點也不露形跡。要想除掉羅開勞、屈力蒲萊或者勃隆梅爾幾乎是不可能的。
女王對巴基爾費德羅一天一天地越來越寵幸。
薩拉·芹寧斯的受寵是人人皆知的,巴基爾費德羅是沒有人知道的。他的得寵沒有人注意。巴基爾費德羅的名字寫不上歷史。捕鼴鼠的人是捉不到真正的鼴鼠的。
巴基爾費德羅曾經想做教職人員,對什麼都學過一點兒。不過只是一點兒皮毛。人往往會吃omnis res scibils①的虧。腦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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