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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英文:狗和孩子。
警察官帶一個人到法官那兒去,在當時畢竟是一件司空見慣的事,而且各人有各人的事情,所以看熱鬧的人很快就散了。因此只有於蘇斯還尾隨著格溫普蘭。
他們從兩座面對面的教堂中間走過,一座是“歡樂教派”的,另一座是“阿利路亞聯盟教派”的,這兩個教派直到現在還存在著。
接著,這支隊伍順著一條條小巷蜿蜒前進,他們特別喜歡揀沒有蓋房子的街、野草叢生的路和荒涼的衚衕,曲折迂迴地前進。
他們終於停下來了。
他們來到一條窄狹的街上。除了街口上的兩三所小屋以外,街上沒有房子。這條小街是由兩堵牆夾起來的,左邊的牆低,右邊的牆高。高牆是黑色的撒克遜式建築,有箭垛子和硬弩,窄狹的通風眼外面裝著四方形的鐵柵。沒有窗子,只在這兒那兒間或有一道裂縫,那是古時石彈炮和火繩炮的炮眼。高大的牆腳底下能夠看見一個半拱形的小門,彷彿是捕鼠機下面的小洞。
這個嵌在巨石建造的拱形下的小門,有一個裝著鐵柵的小洞,一隻沉重的門錘。一把大鎖,稜角突出的結實鉸鏈,密密麻麻的鐵釘,裝著鐵皮,塗著油漆;簡直可以說門上的鐵比木料還要多。
街上一個人也沒有。沒有一家店鋪,也沒有一個過路人。但是能夠聽見一片連續不斷的聲音,彷彿這條街是跟一條急流平行著的。其實那是沸騰的人聲和車馬聲。很可能這道黑牆的另外一邊就是一條大街,薩斯瓦克的一條主要街道,大概一端通到坎特伯雷街,一端通到倫敦橋。
在這條長長的小街上,要是除了押格溫普蘭的這支隊伍以外還有打埋伏的人的話,他就會除了於蘇斯灰溜溜的側影以外,看不見人類的影子了。於蘇斯躲在牆角的陰影裡,冒著危險慢慢地前進。他又想看,又怕看。他躲在街道上一個拐彎的角落裡。
那支隊伍圍在小門前面。
格溫普蘭被他們圍在當中,鐵棒官和他的鐵棒現在卻在格溫普蘭身後了。
承法吏舉起門錘,敲了三下。
小洞開啟了。
承法吏說:
“是奉女王的命令來的。”
沉重的橡木鐵門在它的鉸鏈上轉了一下,於是露出一個陰森森的青灰色的洞,彷彿一個山洞的洞口。陰影裡出現了一條難看的拱形過道。
於蘇斯看見格溫普蘭在門底下消失了。
第五章 討厭的地方
鐵棒官跟著格溫普蘭走了進去。
隨後是承法吏。
最後是那隊兵士。
小門又關上了。
沉重的木門接著又嚴絲合縫地嵌在石頭門框裡,沒有看見開門關門的人。彷彿門栓是自動跑進承栓洞裡去似的。古時發明的這種嚇人的機械,如今在很老的堡壘裡還能夠見到。只能看見大門,可是看不見看門的。使得監獄的門檻好像墳墓的門洞一樣。
這個小門就是薩斯瓦克監獄的便門。
這座蛀痕斑駁的、粗糙的建築物,一點也沒有掩飾只有監獄才有的那種可憎的面貌。
古卡狄歐治蘭人建造了一座供奉“摩共”的邪神廟,“摩共”是英國人古時信奉的神仙,後來這座廟宇改為艾賽伏爾伏①的宮殿,接著變成了聖愛德華的堡壘,到了一一九九年,“沒有田產的”讓才賜給它監獄的尊嚴。這就是薩斯瓦克監獄的由來。這座監獄以前不過是一個“蓋特”,也就是說,一個郊區的城門,有一條街從下面穿過,正如治農叟有一條河從下面穿過一樣,後來過了一二百年才把那條街堵死。英國有好幾個這樣的監獄,像倫敦的新門監獄,坎特伯雷的西門監獄,愛丁堡的伽農門監獄,都是如此。法國的巴斯底監獄起初也是一座城門。
①第九世紀的撒克遜國王。
差不多英國所有的監獄都是一副模樣;外面是高牆,裡面是蜂窩似的監房。在這種哥特式的監獄裡,到處都是蜘蛛和法院的羅網,沒有比強·豪華爾的光亮沒有照到的這種地方更悲慘的了。所有的監獄都跟布魯塞爾的“熱艾納①”一樣,簡直可以叫做“特洛蘭倍”,也就是說,“痛哭流涕的地方”。
①“熱艾納”的意思是地獄。
一看見這種殘酷野蠻的建築物,我們就會跟古代的航海者看見了“奴隸地獄”一樣,心憂如焚。普勞圖斯談到奴隸地獄時說,只要航海者走近這些ferricrepiditae insulae(鐵器錚錚的海島),就能夠聽見鐵鏈子的響聲。
薩斯瓦克監獄從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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