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握在手裡仍是有些微暖。
我回到塌邊,微一躊躇,望著那有些乾裂的薄唇,終是坐到了塌頭,一手輕托起他的頭,另一手將茶杯沿靠到他的唇邊。他顯是渴極了,一口氣,喝完半杯水,似乎有了點力氣,微微側目仿若想睜眼來看我,我一時間有些慌措,好在或是身體虛弱,或是藥力的作用,他視線好象依舊一片模糊。眼皮掙扎了一下,仍是靜靜地闔上了。
我輕輕託放好他,放好了杯子。我亦是有些累了,不管是身上或是心上,是一種深刻的壓抑,不覺地膝蓋一曲,身子靠著塌邊坐在了腳塌上。他喝了水,不一會又發了一陣汗。卻是如此自然地,抽下肋下的帕子,輕拂著他微溼的發線。他的手並不安分,先前剛掖好了被子,不知何時又露到了被窩外。我緩緩吐了口氣,執了他汗溼的手……那五指微微一曲,像是一股力道猛然而至,驚駭之下,我一抽手,他的手心仍是虛握置在塌邊,而眼睛已經緊闔,沒有一絲異樣的表情。我稍微一鬆釋,或是是自己緊張錯覺。重新拉過被角為他掖好,
我輕輕吁了一口氣,十指交握著壓在胸口,慢慢地轉過身來,恐怕如心境一般孤悒月色,那種壓抑和沉亂一分一寸地擾亂著我的心。
門外突然是窸窣的響動,我連忙起身,回望了眼,床塌上安然酣睡之人,匆匆地回到了外屋。
和悅蘅道了別,託著疲倦的身子回到了紫雲堂。
雨苓以為我一直伴著德妃到如今,見我一身倦態,連忙伺候著我安寢。
沉沉地睡了好久,重新睜開雙眼的時候,已是月上西樓,雨苓送來了晚膳,我方才知道自己已經睡了一天,雖然仍是頭痛,強打著起了身。
“娘娘好些了麼?”攬鏡自梳著那一頭青絲,我問著身後的雨苓。
“仍是止不住落淚,不過比起昨日也是好多了,娘娘白天還讓悅蘅過來探望了您,說是您辛苦了,自己身子也不大好,該好好休息。”
“哦!那四爺呢?”
“四爺的燒一退,今早就回府了。”雨苓邊答著邊上前,遞上一個平常無奇的泡桐木盒。
“什麼?“我詫異地抬頭問道。
“四爺府上的王公公今早個一早就送來的,說是些香料,可助您靜氣凝神。”置於木盒之上的手一滯,我應了一聲,若無其事地放置在一旁。
清瀟的月色,如水般寧靜。屋裡只剩下我一人,我坐在梳妝檯前取過一側的泡桐木盒,輕輕地開啟盒蓋,一陣馥郁的香氣撲面而至,果真是一些桂椒香料。難道他只是為了送些香料麼,我心下甚疑,指尖無意識地輕輕撥弄著那盒內的桂椒,若是單單只是香料更不該在此刻送來,究竟這其中有何蹊蹺,正想著,眼光一瞥,瞧見那撥開的桂椒下隱隱地是一片雪白。我急忙將桂椒倒置一旁,原來盒底竟是一塊疊放整齊的帕子。
我抽出展開一看……
如青天霹靂,整個人木楞在那裡,手上的絹帕飄飄然從手中滑落……
那是我的帕子,江南織造進貢的雪緞,雨苓提意在帕子的一角那枝木蘭花下繡了個“暉”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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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手帕怎麼在四四手上?陽就不用解釋了吧!嘻嘻……四四心裡該是有些甜了吧。
纖手掩香
空氣中飄揚著優美的旋律,似斷還續,清兮揚兮,奏出一懷柔情與纏綿。穿過迴廊、水榭,我如鳥兒般一路疾步飛奔。
喘息甫定,一道清逸修挺的身影遮住了我眼前四分五裂的暮色光芒。我的眼眸蒙上了微弱的迷離,象是從一個夢裡甦醒過來。 笛聲乍停,他輕撫著手中翠綠的玉笛,金黃的暮光徜徉在那俊逸一如神祗的臉上。心情頓如映在花瓣上的溫柔晨光,晶瑩裡滾動著細碎的喜悅。
他的唇角不禁上揚,帶起那絲熟悉的桀驁笑容,溫暖而醺人。遠遠地展開了雙臂……
我飛奔上前,穩軟的身子撲入了他的懷中。胤祥的手臂緊緊地箍著我,彷彿要將我深深融入他的骨血。良久之後,突地將我抱起,興奮地轉了好幾圈。天與地都在四周飛速的旋轉,耳邊呼呼有聲,卻只聽見他胸腔裡喜悅的心跳。
“想我麼?”他開口問道,聲音輕柔悅耳,象是拂過青絲的風。顏光泛起紅漪,我抿了抿唇,微微頜首。
胤祥扳過我的身子,濃眉微斂,輕斥道:“為什麼穿這麼薄?我聽說你前些日子你又淋了雨病了一場,是麼?為什麼總不會好好照顧自己?讓人為你操心?”
我抬起指尖,封住了他的唇,溫柔的打斷了他的話。“你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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