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廳內一片寂靜,站在這裡的都是會看情勢的人,不會在局勢未明前貿然出手,數十雙眼睛看著唐斐在地上掙扎。唐斐奮力抬起頭望著我,臉上表情不住變幻,終於慢慢寧定下來,唇邊露出一絲苦笑:“原來你根本放不下,是我看錯了人。”他一瞬不瞬地盯著我的眼睛,目中漸漸透出悽苦之色:“輸在你手上,我也不算冤,唐悠,你告訴我,我何時中了你的暗算?”
我朝四下掃了一眼,人人都是滿臉驚疑不定,想必在思量我是如何神不知鬼不覺下手的,當下也不理會,依舊對著唐斐悠然微笑:“除夕那天晚上,你見酒就喝,看也不看,我覺得放過這個機會未免可惜,就往你的杯子裡放了一撮靈淨散,適才你靈臺穴被掌力一衝,藥力自然就發作了。”
“靈淨散,靈淨散……”唐斐失魂落魄地喃喃念著,眼中突然精光大盛,狠狠對著我:“唐悠,我以君子待你,你以小人報我,我便是作了厲鬼也不放過你!”一字一句,怨毒入骨,可惜對我一點用也沒有。
我走到他面前,居高臨下瞧著他:“原來……你竟是個君子,我真是失敬了。你不覺得由你來講君子小人是很好笑的一件事麼?翻舊帳雖然沒什麼意思,不過,我也想問問大家,往毫無防備的人身上同時下了金銀環花之毒,再推入玄幻陣中煎熬,算不算是君子的行徑。”
幾聲抽氣聲響起,唐斐的臉陣青陣白,不再說話。
再最後補充一句,算作結論:“你活著尚且不能拿我如何,死了更加沒什麼可怕,我放心得很。你也不必擔心,在沒有拿你開心夠之前,你連變厲鬼的機會也不會有。”
唐殷忽然上前一步施禮:“掌門人既然如此深恨這唐斐,不如將他立即處死,以免養虎遺患。”
我瞥了他一眼,淡淡道:“靈淨散是我調製的藥,解藥也只有我配得出來,他從此什麼也做不了,你無須多慮。”
不再去睬唐斐,從桌上取了兩塊令牌掂在手裡:“各位既然奉唐悠為掌門,我卻之不恭,只有暫居此位。只是當一日掌門便應行一日之令,各位也當凜遵才是。”
許是我對付唐斐的狠辣手段把他們嚇住了,紛紛點頭稱是,我喚過唐儀和唐殷,各遞了一張令牌:“明天一早,唐儀偕同唐群啟程到金陵掌管天香樓,代管唐夢的位置;唐殷和唐昭同行,南下大理,接掌本門在大理的分處,叫原來的執事唐洛回來好了。”
此言一出,唐儀唐殷互看一眼,都是一臉不情願;分立兩旁的唐群唐昭也面露不豫。且不說要遠離唐家堡變相流放;唐群是外來弟子,唐昭則屬於嫡系宗親,這樣的安排委實難為了他們。
我肚裡暗暗好笑,臉上依然不動聲色:“大家都知道峨嵋絕頂三派之約已近,此去生死勝負難以預料,必定得先立繼任人選才行。二位均是本門頂尖的人才,兩派弟子也都是本門的好弟子,若是為了此事傷了和氣就大大不妥了,還請兩位為了本門的安危存亡暫時遠離些。”瞥了唐斐一眼,“人選之事,唐悠自有分教。”
我的理由雖然破綻不少卻冠冕堂皇,一下子很難駁倒,唐儀看看唐群,唐殷看看唐昭,雙雙相看兩相厭,我微笑道:“嫡系外來,都是我唐門弟子,總是互相看不順眼也不是辦法,四位就趁此機會多親近親近好了,可不要辜負了在下的一番苦心。”
這件事就此定局,我命人把唐斐鎖到唐家堡最西邊的柴房裡,想了想又吩咐:“傳令下去,今天所有的事情都不許讓唐夢知道,就說唐斐為赴約一事閉關修練了,能瞞多久就瞞多久。”
我回到房中,說不清心裡是什麼滋味。很久很久沒有這般惡劣地騙過人了,相反地,一直被人算計,在金陵被左迴風算計,回到唐門之後又被唐斐算計,胸中的悶氣越積越多,終於忍不住要發洩一下。
唐斐想借我之手把唐儀和唐殷調離唐門,他自己總也該付一點代價的。
把唐儀和唐殷調離唐門的話,回頭唐斐再登掌門之位就會順利得多,沒有人爭得過他了。這兩個人都不是省油的燈,雖然唐斐過去可以藉兩撥人馬的矛盾取得平衡,今後卻很難說。與其讓他們留在這裡勾心鬥角,還是遠遠調開的好。唐儀由唐群陪著,唐昭監視唐殷,誰也不能任意折返,就可以稍稍放心了。
若是唐斐沒有被我“廢去武功”,他們兩人今天一定不會這麼簡單就同意離開吧?特別是當眾要我處死唐斐的唐殷。不過……我既然明言了靈淨散有辦法可解,又沒有殺唐斐,只怕還有人會從中作文章。唐殷固然會希望在臨走前除掉他以絕後患;唐儀那邊行動的理由更充分,因為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