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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然愛理不理地說,錢一定會還,不過母親病重,要等為她送了終後才設法歸還。問他怎麼還,他又不肯說,再說幾句,他就變了臉,說什麼我們太吵,不知用什麼方法把屬下帶去的幾個人點了穴定住了。”左離聲音越說越小,偷眼看了看主子的臉色沒怎麼變化,這才鼓足勇氣說出自己跑來的原因:“他說為免以後麻煩,要少莊主去當面把話說個明白。”
第一章 蒼茫
夏末秋初的雨,清涼中透著絲絲寒氣,輕輕柔柔地滴在臉上,好象記憶中母親的手涼涼的觸控,有形而難以捕捉。自從來到江南,有意無意間,我總是與綿綿細雨為伴。我盼望自己獲得安寧,但心裡的火,再涼的雨也澆不滅,過去的自己,漸漸無可尋覓。
我看看周圍,有點想笑,小而泥濘的院子裡站了十幾個化作了木雕泥塑的大漢,一動不動陪我淋雨。他們心裡想的,一定是主子快馬而來,將我這欠錢不還還打人的惡徒教訓一頓吧,畢竟,左家之主以武功卓絕聞名天下。我自己又在想些什麼呢?控制不住心裡的煩躁,不知不覺間小事化大,小小捋了一把江湖傳聞中最厲害老虎的虎鬚。
生活給了我一個經驗:當事態惡化到退無可退時,往往會出現一個轉機。所以說來吧,左迴風,讓我看看你會怎麼處理這件事。
馬蹄得得,自遠而近,雜成一片,至少有五匹馬朝這裡來了。凝神細聽,其中一匹的蹄聲清晰無比,聲聲可辨且錯落有致,而且,似乎來得很快……離我最近的大漢雖然不能動,眼睛裡已經露出了喜色,配上僵硬的神態……我又想笑了。
就在這一閃神的工夫裡,我面前已多了一匹馬,一個人。
我抬起頭,看向眼前騎在馬上的男人,和他的目光對了個正著。這是左迴風,不會錯,我從沒有見過哪個年輕男人有這麼強的壓迫感,如此高貴的風範,更不必說俊美無倫的面容。他只是坐在馬上不動而已,我已經感到冰冷的寒意從他身上散發出來,挑動著我的神經。
腦海裡瞬間掠過四個字:名不虛傳。這是一個生具王者之風的男人,二十五歲便已令無數桀驁不馴的豪傑拱手敬服,悠然遊走於他人可望不可及的高處,只容仰視而已。我忽然想起了唐斐,唐斐所苦苦經營追求的,這個人與生俱來,一樣不缺。
令我微感意外的,是左迴風的眼睛,確如傳言中一般冰冷寒冽,深處卻藏著一絲嘲弄,不象是衝著某個人來的,倒象是覺得無聊。有這種眼神的人,不會是個真正無情的人。我隱隱看到了一線希望。
微微朝他一揖:“左少莊主嗎?在下唐秋。”
他好象在打量我又好象沒有,忽然朝身後微一頷首。一條黑影閃電般掠過我身邊,雙掌翻飛如蝴蝶戲花,優雅靈動兼而有之,木雕泥塑們幾乎是同時活了起來。他在最後一個大漢面前突然停下不再動作,因為我已經用一柄小小的匕首指住了這個人的咽喉。
對視、打量,這個身手不凡的影子原來是個面板白白,眼睛大大的可愛少年,不過此刻他一臉不屑地盯著我,好象我是個人渣。
我微笑,隨他盯著。他似乎一下子估不出我的深淺,猶豫片刻,狠狠地瞪了我一眼,回頭望向左迴風。
左迴風不知何時已下了馬,緩步走過來。
我鬆開右手,任由匕首落下,自己閃到一邊。於是,最後一名左家屬下得回了自由,跟著黑衣少年退到一旁。
左迴風看著我,突然問道:“你行事處處自相矛盾,是什麼意思?”平靜的語聲,冷冷淡淡,伴隨著令人窒息的壓迫感。我突然覺得心裡一陣發緊:能否讓身後草屋中的病人過幾天安靜日子全得由面前這個人說了算,欠債的事已經鬧了七八天,我們實在不堪其擾。
“已經落魄至此,唐秋不過是見風使舵罷了,只盼左少莊主看在家母病重的份上高抬貴手,寬限幾天。”連我自己都覺得這句話說得老套又無趣,更不用說旁人了。
左迴風仍是那副冷臉,只是如果我沒看錯,他的眼睛裡應當掠過了一抹戲謔之色:“你點倒了左家莊二十名莊丁,拿出匕首比了半天,就是為了求我這件事?”
我點點頭。
他身後傳出一聲輕笑,聲音清脆,應該是剛才的男孩。
院子裡站了那麼多人,每個人都帶著敵意,我面前的男人俊逸倜儻,氣勢奪人,我普通而卑微,什麼也不是。可是我永遠也不會自慚形穢,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我緊盯著左迴風的眼睛,微笑:“人孰無母,在下雖只是個唐門棄徒,也盼望母親能安心養病,;欠下的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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