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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有什麼好在意的呢?
這一定是幻覺!
我披衣起床,敲了敲權寧的房門:“昨天晚上你表哥到這裡來了嗎?”
權寧睡眼惺忪地開啟門:“我還想問你呢,昨天很晚了他突然飛鴿傳書說要來一趟,結果我剛跑到正門口他已經出來了,一句話不說又回去了,怎麼搞的,他不是來找你的嗎?喂,你……你是怎麼了?”
我只覺得胸口一陣煩悶欲嘔,轉過身又開始翻江倒海地吐了起來。
第七章絃斷有誰聽
吐了一個早晨,直吐得胃裡空空如也,眼前直冒金星,昨晚的事情在腦中來來去去,放不下。我被權寧硬拉住灌了一碗粥,見他意猶未盡居然想幫我開個安神止吐的藥方,我立刻乘機逃之夭夭,一直逃到左家莊門外。
左迴風昨晚的態度,我很介意,他可能誤會了。不要緊的,解釋一下就好,這只是件不相干的小事,雖然對兩個人來說都很尷尬,不過終歸算不了什麼。我想起那間明亮和諧的書房,想起棋盤上黑白交錯的棋子,還有淡雅的茶香,心靜下來了。
左迴風在大廳裡見我。他走進來時,我象往常一樣對他微笑點頭。左迴風神色平靜如常,只是眼神冷冽了些,帶點若有所思地瞧了瞧我,我看到他的唇角有個微微上挑的弧度,似笑非笑,應該是聯想起了昨晚的事情。我本該臉紅的,卻在他的目光下打了個冷戰。他對我淡淡地說:“今天我不太想下棋,做點別的消遣如何?。”見我有些遲疑,他唇邊的笑意加深了:“這是專門為你準備的。”
我忽然覺得,此刻向他解釋是不太可能也沒有必要的,他根本沒有給我留開口的餘地,也壓根不想提到這件事。也罷,為什麼我一定要解釋呢,心裡不禁有些後悔就這麼想也不想地跑來。
一時不知該如何是好,遲疑著點了點頭:“但憑吩咐。”左迴風扭過頭去,不再看我,只簡短地說了句:“隨我來。”就走出大廳。
我跟在他身後走著。左迴風今天著了件黑色鑲金的袍子,一眼望去,連背影也是威風凜凜,散發著拒人千里之外的氣息。一步步走著,我感到心裡的不安在逐漸擴大,心漸漸懸到半空裡,不上不下地十分難受。前方的黑色背影越走越快,每一步都像刀砍斧劈般決絕凌厲,從頭到腳都咄咄逼人。我從未感受過這麼強的氣勢,初次見面時沒有,再次見面時沒有,以後更沒有;我也從不知道,一個背影可以如此令人膽寒。低下頭,我看見髮梢上的水一滴滴落下地,彷彿在提醒著,並不是我感覺錯亂,左迴風是真的很不對勁。
左家莊佔地廣闊,我到過的地方只有客廳、書房、和母親養病的地方而已。我跟著左迴風走啊走,心頭的不安漸漸變成了慌亂,當慌亂漸漸變成恐懼時,左迴風終於停下了腳步。
黑色的背影緩緩轉過身與我面對面,深不見底的眼睛上上下下打量著我,陌生而冰冷的視線刺得我周身發疼,腦中的弦越繃越緊。幾乎開始懷疑了,這個令人透不過氣來的人,真的是那個我已經幾乎引以為友的左迴風嗎?那個昨天此刻正和我賞花對飲的左迴風到那裡去了?
打量了幾回,左迴風終於開口了:“離此地二里,有一片桂花林,近年來疏於整理養護,勞煩唐公子把這兩桶肥料跳過去,挨棵上一次肥。”他抬手指了一指,我才發現不遠處果然放了兩隻極大的糞桶,都裝了八分滿的糞肥,左管家站在邊上,叉手而立。
這才聞見一股濃烈的臭氣,胸口又開始噁心欲嘔。這才想起來,進門的時候,左管家沒有對我笑。
這是個玩笑嗎?那麼我應該笑起來,象平時一樣不鹹不淡地頂回去,那麼左迴風就會恢復正常了。這是個玩笑嗎?
兩個糞桶,實實在在擺在那裡。
我忽然想起身上的衣服還是昨天在這裡換上的,他小心翼翼地對我說,你不要生氣,我只是開個玩笑;他說,我聽說你有潔癖,這衣服是新的。
我閉了閉眼睛,再睜開時,聽見一個低啞而顫抖的聲音,怯怯地問:“你是怎麼了?”四顧無人,才發現那個聲音是自己發出來的。
“我怎麼了?”左迴風象是聽到了非常好笑的事情,“我倒想問問你怎麼一動不動,難道你只有在床上才會動?”
臉騰地燒了起來:“左迴風,你已決意辱我對不對,你想說什麼不妨說個明明白白,如此拐彎抹角,陰陽怪氣不覺得有失身份麼。”
“好一個明明白白。”他冷笑了,笑得漫不經心,“你總是說的很好,又冷靜又無辜,你身邊每個人都會覺得你清雅剔透,不染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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