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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末端,山明水秀卻車馬不便。天盟在四川成立分舵時看中了這個地方,於是硬是打通關節,自己出資修了條不算窄的道路,蓋了不算華美卻舒適宜人的廳堂,遷進來還不滿兩年。
“這個地方事實上是你看中的,對不對?”否則怎麼會如此津津樂道。
問得太過直接,褚隱南的臉頓時一紅:“正是。”
“你剛才說轉過前面這座小山,山坳裡有一片更大的湖?”
“是有湖不錯,只是時當冬季,又一直下雨,湖邊必定寒氣逼人……”
我哪有這麼弱不禁風?望望窗外清新剔透的景緻,實在想出去透透氣:“隨便走走,用不了多久的。”
窗下小湖裡的水清得好像不存在一般,青綠的水草在池底盪漾。我撐著傘沿著足可供二馬並騎的道路朝山坳走去,褚隱南苦著臉跟在後面。
我覺得自己正走在徐徐展開的畫卷裡,空氣中盡是泥土和青草生生不息的芬芳,寂寂空山裡偶爾傳來一兩聲清脆的鳥鳴。
堪堪轉過山坳時,遠處隱隱傳來了急促的馬蹄聲。兩騎,自北而來,峨嵋的方向……是左迴風回來了嗎?
回頭望一眼褚隱南,他只怕也在想同一件事,雙目灼灼地盯著路的盡頭。我索性停下步子在路邊等待。
當兩匹並轡而來的健馬進入視線時,我怔住了。
不是左迴風,而且這兩個人我都認識。右邊是一身淡淡鵝黃的妙齡女子,身形窈窕秀髮如瀑,竟是唐夢,左邊的老和尚僧袍芒鞋,白鬚飄揚……我的全身一下子變得又僵又冷,是緣茶,只有他會這樣笑……或者說那是改扮成了緣茶的左益州!
唐夢怎麼會和左益州一起?她知道緣茶的真正身份嗎?他們也看到了我。唐夢露出了欣喜的神色,策馬朝這邊奔過來。可我顧不上回應,因為左益州正笑眯眯地看著我,又看看唐夢,那抹笑容與以往見到的有些不同,有些詭異……
昨夜,左迴風談到自己的父親時叮囑我:“如果萬一在什麼地方看見他了,我又不在,你要儘可能離他遠遠的。他現在已經氣壞了。”
我不認為左迴風是危言聳聽。只是如果要對付我的話,為什麼會帶著唐夢?
深不見底的恐懼驀地從心底升起,直衝到頭頂,我突然意識到了他想做什麼,想也不想就朝馬前直衝過去:“小夢,離他遠一點!”
我沒能衝到唐夢面前,因為褚隱南從身後猛地拉住我,代替我擋在馬前:“當心你自己!”
這一拉力量極穩,身法也很快,可他弄錯了,不應當擋在我前面,他應當去保護唐夢!
我用力把他往旁邊狠狠一推,直插入兩匹馬中間,但是遲了,左益州腿不動、身不搖,整個人已躍到唐夢的馬上;與此同時,他自己的馬長嘶一聲,馬頭一偏,朝我當頭踏了下來。這一剎那如同電光石火,我顧不上理會那匹馬,想擋在唐夢面前已經來不及,唯有縱身而起直擊他的後腦。
我沒有打中,有人從背後撲過來,抱住我和身在地上連滾了幾圈。
我眼中的世界突然傾斜成了一團紛雜錯亂,我看見唐夢迴過頭,滿眼驚惶和不敢置信,平素總是慈眉善目的老和尚一掌無聲無息印上了她的後心。
唐夢,從馬背上落下來,像一片落葉,雨地裡暈開了點點殷紅,好像鮮豔的花朵。
左益州伸袖往臉上一拂,我隔著若有若無的雨幕看清了他的臉,和左迴風有三分相似,歲月刻下的紋路中帶著不動聲色的快意。
他隨即撥轉馬頭,沿著來路遠遠地去了。
是誰在呼喚唐夢的名字?那個聲音斷玉裂帛般撕裂了水濛濛的天空……
唐夢的心脈被震斷了。
沒有人能救她。
我不許任何人碰她,自己把她抱回房間放在床上。唐夢從小就怕疼,我灌了她幾口參湯,再下了幾針,多少緩和一下痛楚。
唐夢一直望著我,清麗的臉龐已經完全失去了血色,神色卻很鎮定,美麗的眼睛裡漸漸浮起了然和悽楚:“悠哥,別這麼難過,是我自己太輕信。我想來找你,又不知道你在哪裡,緣茶願意帶路……”
不能咬嘴唇,唐夢會看到,我死死握住拳,對她溫柔地微笑:“不會有事的,小夢,這裡景緻很美,等你好了,我帶你去玩。”
唐夢搖搖頭,如水的眼瞳矇上了薄薄的淚幕:“對不起,悠哥,我是來求你回去的……唐門很亂,唐斐自你走了以後狀況就不好,吐過好幾次血,他一直硬撐……”
我點點頭,努力讓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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