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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存的惱怒立時變成了怒火,我忍住拍桌子的衝動盯著他:“你連說也不說一聲,就一個人去天盟劫囚?”
唐斐軒起眉毛,冷冷道:“悠,我還想問你當初為何留他不死,你肯放過謀害小夢的人,我可沒有這般雅量。我現下不是掌門,用不著顧慮那麼多,自然是想做什麼就做什麼。”
一旁的唐儀和唐昭同時低下頭,我知道自己此刻的臉色一定好看得很。
……唐斐今晚的藥裡,再多加五分黃連好了。
褚隱南慢慢睜開眼睛,目光從一個人轉到另一個人,看見我時似乎震了一下,最後定在唐斐身上,臉上露出與當日如出一轍的怨毒不甘:“姓唐的,要殺要剮隨你的便,休想從我口中掏出一個字!”
唐斐微微冷笑,並不作答,看著他的眼神就像在看一個死人。好一會兒才轉向我:“這個人歸我處置,你沒什麼意見罷?”
褚隱南眼中現出一絲絕望,他盯著唐斐,突然笑了起來:“可惜,實在可惜,天不佑我又如何,唐門氣數已盡,你們終究逃不過的。”
唐昭上前點住他幾處穴道,回身等著我發話。他自恃身份,倒也不肯出手去打一個武功盡廢的人。
我隱隱覺得有些不對勁,雖然氣脈理順後,武功必能盡復舊觀,但至少也要調養十天半月,唐斐為何這麼急著動手尋仇;再者天盟戒備森嚴,此行似乎太過順利了一些:“除了守衛,你沒遇到其他人攔阻?”
“敢來攔阻的,現在都已是死人。”唐斐注視著我,聲音漸漸緩和下來:“你用不著擔心,我心裡有數。“
我無聲地嘆了口氣,揮手道:“隨你。”
唐斐不是易受矇蔽的人,褚隱南更不比權寧,何必為他再起爭執。
第三十章造化參商
元月十四,從早上起就沒有看到唐斐,他去審問褚隱南了。
連晨修也不做了嗎?這與他一向有條不紊的作風不符。
唐夢之死在唐斐心中留下的恨意或許比我只多不少,可是比起復仇來,如果能在活著時對她好些,唐夢一定會更高興。
現在,什麼都晚了。
不知是不是昨天上了峨嵋金頂的緣故,今天身體似乎有些疲累。我把從小學起的各種武學招式在心中梳理一遍,到練武場隨意練了一套掌法和幾種暗器手法,剛剛拿起一柄劍,突然覺得眼前一陣暈眩,急忙以劍尖拄地,好一會兒才等到眼前的白霧散去。
慢慢直起身體,周圍空無一人,近午的陽光白得發亮,照在身上卻感覺不到暖意;朝場外走了幾步,貼身的衣衫一陣沁涼,全被虛汗浸溼了。
心頭一陣茫然,我用力咬住嘴唇,直到嚐到血的腥味。每天都用同樣的藥強抑病勢,效果是越來越差了,也許該試試其它藥方。
無論如何,至少要撐過明天。
走回住處的途中,我撞見了從議事廳方向疾行而來的唐崴,他看見我顯然鬆了一口氣,急忙過來施禮:“啟稟掌門,有外敵闖進堡內,口口聲聲說有話要對掌門當面言講,說什麼也不肯離去。”
今天情況特殊,若不是非常棘手,唐儀不會命人來擾我。
我有不好的預感,敢直闖唐家堡的人本就不多,本門弟子收拾不了的更少,而且又是“外敵”,唐崴為難的神色更令我有種熟悉的感覺:“是什麼人?”
唐崴低聲道:“是左迴風。”
果然。我閉了閉眼睛,很想轉身就走,當作自己什麼也沒聽到:“他帶了多少人來?”
“只帶了四個隨從。”唐崴面有愧色:“唐靖、唐御和唐祁在他們手裡,說只要掌門過去一見就放了他們。”
唐靖等人這幾日杳無音信,原來是被擒了。唐崴與他們交情最好,我端詳著他的臉色,漸漸明白了是怎麼回事:“唐儀沒有下令,你……是私自來找我的?”
唐崴垂下頭,突然拜倒在地:“唐儀打算動手,不顧他們的性命,悠,求你過去看看,我們四人當日對你多有不敬……”
對現在的左迴風來說,動手意味著什麼呢?心底像是被線扯了一下,立時絞作一團,於是後面的話統統沒有聽見,只匆匆拍了拍唐崴的肩膀就朝議事廳奔過去。
該抱愧的也許是我,因為那一刻,我的心思絲毫沒有放在落入敵手的本門弟子身上。
距離議事廳還有數丈之遙,我放慢了腳步。廳外清清冷冷無人把守,空氣裡卻隱隱瀰漫著殺意。不必四顧檢視,我也知道唐儀已傳令設伏,樹蔭草叢裡,處處都是陷阱殺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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