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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有強硬後臺,名聲清白者必有暗裡勾當,堪稱千絲萬縷,很多問題並不是揮劍砍去即可解決的。
好在這是江湖,江湖的基本法則就是力強者勝。自已和舞柳功夫夠好,來頭夠大,只要明裡該給足面子給足面子,該翻臉無情翻臉無情;暗裡利用利用,挑撥挑撥,再保證一下某些利益的“合理讓渡”,基本上可以作到無往不利。當然,兩個人也沒忘記滿足一下自身的正義感和惡嗜好,只是離快意恩仇的程度就相差極遠極遠了……不能不說,自己幼時夢想中的江湖在這次初試鋒芒的過程中徹底破滅了,他和舞柳提前變得成熟了,而老狐狸的教子策略取得了最大的成功。
舞柳十八歲時非常不夠意思地嫁人了,經過和老狐狸一番密談,她嫁到了蜀中一戶殷實之家,自此淡出江湖。兩年後,老狐狸跑到大理去享“清福”,事情一股腦丟給了他。
而左迴風就這樣沿著這條自己發現並且相信的路順理成章地走下來了,事實證明他走對了。他已經佔盡了名利二字,雖然過程中帶了一股永遠不會褪去的血腥之氣,一如老狐狸當年;左家的勢力如日中天,武力和財力完美地結合在一起,威力大到如今可以輕而易舉地要官府查封江南最有名的青樓。不過,並不是萬事就此大吉的,當各種手段的運用漸臻爐火純青之境時,他開始疑惑於自己想要最終達成的目的究竟是什麼;或者說,自己到底想要什麼。機關算盡兼閱人無數之餘,這個遊戲已經很難令他樂此不疲。很多時候他覺得自己只是在盡一分責任,對左家好不容易建起來的基業負責,對天盟裡一門心思跟著自己的手下負責,還有,代替老狐狸對武林意思意思地負負責,僅此而已。
自己,是生活在一團銅臭與血腥中的。這是左迴風很久以前就有的認知。既使左家莊草木青青,金陵城細雨濛濛,這些無形無質的氣味依然常在身側縈繞不去。
坐看風生水起、花落花開,自然永珍皆是既美且清,偏偏穿梭其中的世人連同自己在內都是終日蠅蠅碌碌滿腹心機,與周遭美景殊不相稱。也罷,世間本沒有多少真正美麗的情懷。
到唐秋出現為止,都是這樣的。
為什麼會這麼在意唐秋,在意到牽腸掛肚的程度呢?左迴風自己也不明白。或許是因為自第一次見面起,唐秋首先是作為一個人,然後才是江湖人走入他的視野的。
唐秋挑動了他內心久已忘卻的那根弦。
初見時,小而破舊的院落裡站著個渾身溼透的人,朝他沉靜地微笑。左迴風討厭那種明明心有所圖還努力想笑得雲淡風清的人,他通常喜歡讓這些故作清高的人臉上的笑容變得扭曲痙攣。可是唐秋的微笑是心事重重的,也是倨傲自持的,最重要的是,他似乎是真的在笑而不是努力想笑給他看。若有所求、摻著絲憂慮卻依然沉靜的微笑坦白而直接,像自天而降的雨水一樣潔淨,然而既使是這個微笑也掩不住那張臉上的蒼白疲憊。
唐秋就帶著這樣的笑意割斷了右手的筋脈,向左迴風交換三個月的時間,動作快如閃電。
惡癖發作,左迴風當時忽然有點想繼續刁難下去,看看他會不會連左手的筋脈也割斷。結果,這個念頭還沒來得及付諸實施就被對方那位一看就知道瘋了的娘打消了。
打翻在地的藥碗和臉上清晰的抓痕,特別是唐秋眉宇間一掠而過的悽楚不知為何觸動了他所剩不多的惻隱之心,他忽然覺得自己正在象惡霸一樣欺負人。
回莊後才發現左離的下巴已經掉到馬背上了。
為什麼要把那個時間所剩無幾的病人接到莊裡來養病呢?左迴風是絕不會承認自己只為了單純地想讓唐秋喘一口氣這種利人損己的目的,他不過是覺得這個人或許並不象看上去那麼簡單,又或許會是個有趣的消遣物件而已……
三天後關於唐秋的調查宗卷送來了,他發現自己在無意中網到了一條大魚。唐秋竟是唐悠,那位在繼任前突然留書失蹤的唐門掌門!
很快排除了唐秋是唐門派來使苦肉計的探子的可能,若是如此,破綻太多,成功的可能性太低,付出的代價太大,也太小看了他左迴風。
然後他覺得這是個機會。
左迴風想滅掉唐門想了不是一天兩天了。與唐門對立的理由太多了,最基本上,相對於其他門幫教派,唐門行事太神秘,組織太嚴密,毒藥暗器太厲害,不易受自己擺佈;加之唐門三年前繼任的掌門人唐斐算是個厲害角色,行事深沉內斂兼野心勃勃,長此以往必生事端,不如在他未成氣候時乾脆將這個門派連根拔起併入天盟算了。
門與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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