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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琮歪著頭看他:“怎麼打回來?”
“他讓你的腳走不了路,我也讓他走不了路。”
賈琮噗哧一笑,隨即輕輕搖頭:“我不是擔心他們,我只是……這回徹底得罪了忠順王,打得又是皇上的親侄兒,我家裡待會可能會不消停呢。”
七曦想了想:“你是擔心忠順王那老不要臉的派人到你府上找你父親問罪?”
賈琮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我們賈家人吧,說他們膽子小,他們又是什麼無法無天的事情都能夠做得出來,說他們膽子大吧,卻又偏偏沒有一個是能擔當的,我擔心這次不用忠順王問罪,府裡那些人就要先打我個半死,說不定還要綁著我,送到忠順王府裡去負荊請罪,到了那時候,我可真的是裡子面子都丟光了,也沒法活了。”
“他們敢!”七曦想到賈琮光著上半身,綁著荊棘條被強送到忠順王府門前跪著請罪的畫面,氣得一巴掌拍在面前的紅木桌子上,當場把桌角拍在一塊來。
“他們有什麼不敢的,上次我那位寶二哥因為跟蔣玉菡互換了一條汗巾子,惹得忠順王府的長史上門去打聽蔣玉菡的去向,就把我那位二叔嚇得半死,再加上一點其他由頭,把寶二哥打了個半死,養了好幾個月才能拄著棍子下地,我在家裡又是個不得勢的庶子,這一關恐怕不好過呢。”
七曦看他那可憐樣,心中不忍,走到床前,拍著他的肩膀說:“你莫怕,我待會親自送你回去,再囑咐你父親讓他們不許難為你就是了。”略頓了頓,又說,“本來我是應該把你帶回府去的,只說是養傷,不過這樣一來又把事情鬧大了,到時候宗人府裡逼皇上表態,你打了皇上的親侄子,為了天家顏面,又要受些額外的委屈。你放心吧,我待會嚴厲一些,讓你父親不能罰你,等過幾天我就接你去我府上聽戲,對了,你上次送來的那些魚,有一條都要產子了,現在肚子這麼大,看樣子再過個三五天就要生產了,正好你過去看。”
賈琮先派望雨回去報信,到府裡一說,果然把府上一眾老少嚇得半死,朱澤風可是當今皇上的親侄兒,被人打了,就算皇上再怎麼不待見忠順王,也要顧及天家顏面懲罰賈琮,甚至往重了說,判他個欺君之罪也是有律可依的。
賈政登時嚇得面如土色,賈赦也過了好半天才反應過來:“林之孝!立即拿著我的帖子去北靜王府,把那個小畜生給我綁回來!”又一指望雨,“這下賤的東西成天不教主子學好,也先給我捆了,押起來聽候發落!”
林之孝拿著賈赦的帖子,帶著人去北靜王府,水溶一看眉頭輕簇,一時間也不知如何勸解:“你家老爺如今是何形狀?”
林之孝說:“我家老爺聽說了這件事之後,登時就氣了個倒仰,派我來帶三爺回去治罪。”
水溶說道:“那也不必,此事是發生在我的府上,若有什麼罪責,便有十分,我也該擔當九分,況且是那朱澤風挑釁在先,動手在前,賈世兄還手在後,即便是辯到金鑾殿上去,我也是有說法的。”
林之孝說:“王爺所說極是,只不過我家老爺已經氣極……”
“你只把我剛才的話帶給赦公、政公便是。”水溶不跟他一個下人廢話,說完之後,便派人到裡面去請賈琮。
賈琮聽說是林之孝帶著人親自來的,便已知道了府裡那邊的情況,跟七曦說了一遍,七曦冷笑道:“你那父親膽也忒小,待我送你回去,看他們如何處置!”
賈琮下地更衣穿鞋,到外間見了寶玉,寶玉見他出來,問道:“兄弟可好些了?”
賈琮點頭道:“已都好了,如今府裡來傳,咱們回去吧。”
寶玉聽說府裡派人來找,只當是家裡那邊有事要兄弟兩個回去,到了外面見了林之孝,方才覺得事不一般。
林之孝來時受了囑託,帶了四個身強力壯的小廝,另有繩索,見賈琮出來,就要過來幫人。
“啪!”水溶先把茶杯摔在地上,“我剛才說的話,你都當耳旁風了麼?師兄是我再三讓寶玉請來的,便是我的客人,你在我府上捆拿我的客人,卻是哪家的道理!莫非以為我水溶好欺不成!”
眾人都嚇了一跳,誰也沒想到,向來溫文爾雅的北靜王爺也會發這麼大的脾氣,無論是北靜王府的用人還是外來的賓客俱都噤若寒蟬,林之孝更是趕緊跪在地上請罪:“此是我家老爺所囑,又著急讓三爺回去,小人豬油蒙了心眼子,忘了王爺的忌諱,實在是罪該萬死,還望王爺大人不記小人過,擾了小人這遭。”
水溶擺了擺手,不搭理他,從袖中拿出一份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