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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日子”的親生爹孃,它在和他們有分歧、有代溝,也終究願意盡這份孝道,對此,他顧小影不能推脫,她只是……只是覺得未來的路太漫長了。
真的,生活永遠比小說裡所能敘述出來的要瑣碎得多——雖然他們也給老兩口準備了房子,可是孩子小的時候離不開人,老兩口又搶著照顧,所以勢必要住在同一個屋簷下,等孩子長大了,能夠獨立了,老兩口也老了,難道他們做兒女的真能任二老在另外一套房子裡自生自滅?說到底,未來三四十年的時間裡,他們和管利明、謝家蓉共同生活的時間將比想象中多得多。
你不能說這是苦楚,儘管你明知道,未來的漫長日子裡,挑戰無處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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恰是給顧小影保胎的日子裡,段斐也開始正視自己和江岳陽的關係——當生活中最嚴酷的寒冬過去,當溫暖的春天翩躚著到來,當他以為再不會有花朵的人生路上開滿了大片大片的向日葵時,她如此感激命運的厚待:三十一歲,是這個男人讓她知道,她還年輕,他的生命中還有無限多種可能,她可以幸福,只要她願意。
那些幸福美好得就像做夢一樣:他在段斐身邊,陪果果玩耍,教果果唱歌,識字,搭積木,玩遙控小汽車和會說話的洋娃娃;他知道果果喊了孟旭“爸爸”,但他告訴段斐,沒有人能否認果果是孟旭的女兒,身上流著孟旭的血,她應該記得自己的爸爸,但她以後會有另外一個爸爸,疼她、愛她、視如己出;他甚至坦言,他很想有個自己的孩子,也希望段斐能尊重他的這個心願,但如果段斐不願意,他不是不可以考慮放棄這個想法,畢竟,婚姻不是哪一個人的事,而是兩個人彼此的尊重與責任……他說這些話,做這些事的時候,段斐常常會有些發怔。她常常會暗自感慨,覺得之前孟旭的順從是所有女人都向往的,表面上的溫存,但只有江岳陽這樣的坦蕩,其實才是一個女人最踏實的歸依。
簡而言之:原來,男人和男人之間,也可以有如此巨大的差別。
而他以前,竟然不知道。
在這中間,孟旭和江岳陽面對面遇見了一次。
那天完全是個偶然。
本來孟旭探望果果的時間是每隔一週的週日,所以江岳陽便常常在週六去段斐家,陪果果玩,幫段斐做點家務,然後那一次,也不知道孟旭那根筋不對,週六中午時便到了段斐家,段斐正在廚房做飯,江岳陽去開門,門開的瞬間,兩個男人一個在門裡,一個在門外,表情愕然,面面相覷。
江岳陽算是知情者,所以他感受到的震撼能比孟旭小點,楞兩秒鐘後往旁邊閃一下身,打個招呼:“孟老師來了?”
又回頭叫段斐:“孟老師來了!”
段斐急忙關火,拎著鍋鏟子就走出來,看見孟旭還在呆呆地打量她和江岳陽,才笑一笑招呼:“進來吧,一起吃飯。”
她說這話時自然得不能再自然,這樣的自然令江岳陽和孟旭都有些吃驚——江岳陽吃驚是因為他知道段斐是個大方的人,但沒想到能如此大方;孟旭吃驚是因為他沒想到段斐會是這樣的語氣,而這樣的語氣只帶來一種感覺,便是男主人、女主人、孩子正一起在家過週末,而他孟旭是個打擾了這份寧靜的過路人。
孟旭心裡怪不是滋味地翻騰著,站在江岳陽身後、走也不是,劉也不是,果果從裡屋“咚咚咚”跑出來,看見孟旭,咧嘴叫一聲“爸爸”,還沒等孟旭高興起來,就見果果已經舉著一個洋娃娃問江岳陽:“叔叔,她不唱歌了。”
江岳陽蹲下身,接過果果手裡的洋娃娃,拍一拍,再按一按電池,一撥娃娃嘴裡的奶嘴,娃娃果然哇哇大哭起來,果果興高采烈地又抱著娃娃跑回屋——一件新玩具的誘惑力顯然要大於每兩週出現一次的“爸爸”,而孟旭就那麼呆呆地站著,看段斐在廚房裡忙前忙後,看江岳陽站起身,像主人對待客人那樣和氣地招呼他:“孟老師,坐吧,喝口茶。”
孟旭不知道自己該怎麼開口,怎麼確認江岳陽和段斐之間的關係,怎麼和果果再近距離地接觸一點,甚至怎麼告辭。
於是,他也就稀裡糊塗地留下來,一起吃了一餐午飯,謝天謝地,段斐和江岳陽都沒那麼幼稚,不會用你儂我儂的場景來刺激他,他們只是不約而同地照顧果果——果果上了幼兒園,剛學會自己吃飯,用勺子在米飯碗裡撥來撥去,吃到嘴裡的還沒有掉在地上的多。段斐不時給果果擦擦嘴,江岳陽偶爾會用餐巾紙把掉在地上的米粒歸攏一下。他倆的每一個動作都是坦然從容、落落大方的,但恰恰是這份從容與大方,讓孟旭一下子就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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