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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淡而規律的生活常常令人疲倦,尤其是在韓丁這樣蠢蠢欲動的年紀。於是有一天他突然決定再去一次平嶺。在做出這個決定時他腦子裡甚至沒有明確的目的,是想找到羅晶晶然後和她成為朋友嗎?這個聽起來既天真又冒失的念頭實在幼稚至極,可他自己也搞不清為什麼就是想去。
他向所裡請了事假,說父母那邊有點事。可在父母面前他又說是所裡安排出差不去不行。總之謊撒得還算周密。兩面瞞好之後,他獨自一人乘上火車,在一個陰冷的黃昏啟程。他整整一宿沒有閤眼,默默地看著列車的窗外,看著夜幕中什麼也看不清的曠野在不變的恆速中無聲地後退,彷彿黑夜也跟著一併退去,讓前方的黎明越來越近。列車抵達黎明時也抵達了平嶺,他還從未注意過平嶺的拂曉如此安靜。這不像北京,比北京好,北京天還沒亮街上便開始吵鬧喧嚷,而在平嶺火車站前的晨霧裡,幾乎沒有太多的行人,也沒有太多的聲音。偶爾能見到一兩輛孤獨的汽車,也是壓著聲音悄悄地開過,好像生怕騷擾了這個尚未醒來的城市。
韓丁走向街口,他的肩上揹著一個挎包,像個正要上學的學生。他走完一條街便停下來,在街邊的一個剛剛開張的早點攤上吃了一碗冒著熱氣的餛飩。然後,他叫住了一輛計程車,說了大致的方向,讓司機帶他去。羅晶晶家的詳細地址他說不太準了,但大致的方向和街道的樣子還記憶猶新。
所幸的是,羅晶晶家的院子和幾個月前幾乎沒有任何變化,感觀上惟一的不同也許是那片今年夏天才滋蔓出來的綠油油的爬山虎。韓丁找到這裡時天已大亮,車從門前開過時恰逢一位中年的婦人從小院走出來取門口信箱裡的報紙,韓丁沒讓司機停車,任眼前那片茂密的爬山虎和那位取報的婦人在他的視線裡輕輕滑過。十五分鐘後,計程車把他拉到了城東的工人新村,拉到了和羅晶晶最要好的那位女生家的門口。他下車上樓,敲了那個女生的門。那位模樣早熟的女生記性不錯,還能一眼認出他來。也許因為他的身份是羅晶晶的律師,所以那位女生沒有任何戒心地把他讓到屋裡,很熱情也很真實地向他介紹了羅晶晶的情況。她介紹的情況比韓丁一路上所能想象到的所有可能發生的情況還要令人失望——羅晶晶不見了,她有兩個月都沒露面了。兩個月前她向她這位同學借了五百塊錢離開了這裡,從此音訊全無。有人猜她去南方了,依據是她以前隨髮型表演團巡演過廣州和深圳,那邊有個很大的模特公司曾想籤她。
“她會不會是找她那個男朋友去了?”
韓丁還是本能地做了這樣的推測,他這樣推測的目的也許是希望聽到否定的回答。果然,那女生如他期望的那樣斷然搖頭:“不會的,她男朋友是外地人,估計早就回老家去了。”
“那羅晶晶會不會到他老家去找他?”
“肯定不會!那男孩很窮的,羅晶晶找他幹什麼?”
“也許羅晶晶對他還有些感情的……”
“感情?感情是吃完飯以後沒事了才談的事情,羅晶晶現在要解決的是吃飯問題,是生存問題,她沒條件談什麼感情。”
韓丁心裡好受多了,他點頭說:“也是。”
還有誰能知道羅晶晶的去向嗎?沒有了。韓丁和羅晶晶的這位同學都想不出還有什麼人可以告訴他們羅晶晶的下落。走出那片工人新村,韓丁傻傻地站在街上,街上終於熱鬧起來了,人來車往,但韓丁覺得很孤獨。他孤獨極了。因為他彷彿體會到了羅晶晶的孤獨,那孤獨挺深刻的。他想羅晶晶連對她最要好最信任的同學都沒有辭行說一聲再見就走了,她去了哪裡,去幹什麼了,她未來怎麼生活……她的心情和打算難道沒有任何人可以告白和傾訴麼?他彷彿看見了羅晶晶纖弱的背影,她才剛剛二十歲,卻有了這麼徹底的孤獨,這讓韓丁心潮難平。
從下了火車到此時,韓丁的這趟激情之旅僅僅用了兩個小時便無果而終。也許該一同終止的還有他的夢,還有那個做夢的年齡。從平嶺回到北京以後,他的心情真的慢慢平靜下來,他沒有把他的這場沒有結果的單戀告訴任何人,包括朋友和父母。他剛剛體會到了孤獨的美麗,有了一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