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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護車來了,醫生趕到會議室裡,對平躺在地上的羅保春做了檢查,給他打了一針,然後表示可以抬下樓了。韓丁和王主任用擔架把羅保春抬起來,抬下樓,抬出法院,抬上急救車,然後他們跟了急救車一起去醫院。老林則被法官留下來在調解記錄上簽字以及處理其他一些程式性的問題。
去醫院的路上,王主任用手持電話想把情況通知羅保春惟一的親屬,也就是他的女兒羅晶晶,但電話打不通,對方始終“不在服務區”。王主任又打其他電話尋問羅晶晶的下落,問了半天才知道羅晶晶今天恰巧隨髮型表演團到南京演出去了,已經搭乘早上頭一班飛機離開了平嶺。
急救車到了醫院,羅保春被送進了急救室。王主任的手機也沒電了,他急慌慌地不知跑到哪裡去找電話,急救室外只剩下韓丁一人。這兒連個椅子都沒有,韓丁只好原地踱步。偶爾有醫生護士進出,都是手執器械行色匆匆,沒人理他。也不知過了多久,突然有一位男醫生走出來,當頭便問:你是病人的親屬嗎?韓丁搖頭說不是。醫生又問:病人親屬來沒來?韓丁搖頭說沒來。醫生再問:那你是病人的什麼人?韓丁說我是他的律師。醫生馬上說:律師?那正好,你進來一下,病人有話要跟你說。
韓丁跟在醫生屁股後面,進了急救室。急救室的門裡是一條又短又寬的走廊,把頭一間是一個手術室,四門大敞,裡邊除了一張床和一些儀器外,空著沒人。再往裡走,是一間醫生的辦公室。過了這間辦公室就是病人觀察室了。韓丁跟醫生徑直走進了這間觀察室。
觀察室裡有三張床,兩張空著,最外面的一張床上,就躺著剛剛經過搶救的羅保春。羅保春的臉色依然難看,呼吸虛弱,但生命的跡象比送進來的時候明顯多了。醫生行至床前 ,附耳在羅保春的身邊輕輕說道:“你要找的人來了,你要說話嗎?”
韓丁連忙趨至床前,探身去看羅保春。羅保春艱難地睜開雙眼,韓丁馬上開口:“羅總,我是韓丁,北京中亞律師事務所的律師,您還認得我嗎?”
其實韓丁剛剛大學畢業,他只是個實習律師,但他沒說實習二字。羅保春的目光混濁,眉心發暗,睜眼無神地看著韓丁。韓丁以為他認不出他了,可沒想到羅保春突然抖抖地抬起一隻手,像是要比畫什麼意思,又像是要拉他靠近一點,韓丁俯下身去,他的臉和那混濁的目光咫尺之遙。
他把聲音抬高了一些,再問:“您要說什麼話嗎?”
羅保春的嘴角動了動,抖抖地說了句:“廠……”
韓丁竭力靠近他,竭力想聽懂他的意思:“您說什麼,廠?”
羅保春用抬起的那隻手在韓丁眼前畫了個哆哆嗦嗦的圓圈,用同樣哆嗦得難以為繼的氣力,又擠出幾個字來:“廠……還有……都給晶晶……”
韓丁似乎明白了他的意思,這區區幾個字幾乎像是羅保春在交待遺言。意識到遺言韓丁馬上聯想到了死亡,聯想到死亡他馬上下意識地說了安慰的話:“您沒事的羅總,您好好養病,很快就會好起來的,您放心……”
醫生觀察著羅保春的臉色,及時制止了他還想開口的表示:“好了,你好好休息吧,睡一會兒,睡一會兒再說。”然後用眼神示意韓丁退下,韓丁就退下來了。
韓丁出了觀察室,低頭想一想,想自己畢竟是個律師,如果,萬一,羅保春真的不治,剛才那幾個字,豈不真的成了臨終囑託?他猛省於自己的身份職責,對羅保春剛才嘴裡那斷斷續續的幾個字是不能聽完算完的,於是他從自己隨身攜帶的皮包裡,取出了紙筆,寫下這麼一行字來:“我決定平嶺市保春製藥有限公司全部財產及我的其他財產由我的女兒羅晶晶繼承。”
他叫住那位從觀察室裡剛剛走出來的男醫生,說:“病人剛才留下了遺言,我作為他的律師,補做了一個記錄。現在趁病人頭腦還清醒,需要馬上請他本人過一下目,籤個字。”
醫生往他的辦公室裡走,一邊走一邊擺手:“不行不行,現在病人不能再說話了,說話多了太危險。”
韓丁說:“他可以不說話,我把這個給他看,他點個頭籤個字就行。”
醫生瞪眼道:“你看他那樣,還能簽字嗎?”
韓丁說:“我看能!”
醫生說:“現在要儘量避免讓病人激動,他現在必須安靜,你這麼折騰他,萬一病情惡化,你負責嗎?”
韓丁說:“萬一他不行了,他的親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