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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麼事?”
江浪聽他說的竟爾是漢語,只是話聲語調不準,顯得甚是生硬。他將長劍往腰間一插,說道:“離鎮子西南三里之外,有不少人馬冒雪賓士過來。不知道是敵人還是朋友?”
沙吾提搖了搖頭,右手指了指自己鼻子,問道:“甚麼,敵人,朋友?我,不懂!”
江浪見他沒明白自己的意思,顯然所識漢語甚是有限,不免焦急,又解釋了兩句。沙吾提仍是“敵人”、“朋友”的問個不休。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各說各的,卻是牛頭不對馬嘴。均自頗有憂急之色。
便在這時,忽聽得一個微弱的聲音顫聲道:“中原少年,你是說,鎮外有馬隊朝著這裡殺過來?”
江浪微微一驚,雖然這人的聲調也稍嫌生硬,但較之沙吾提的漢語,卻是高明得多了。只是令江浪吃驚的並非是這一句漢語,而是開口說話的,赫然便是一直躺在擔架之上昏迷不醒的傷者。
江浪呆了一呆,問道:“咦,你醒來啦?你會說漢語麼?”
那傷者苦笑道:“我的傷口,疼痛難當,想睡也睡不著。多謝你的點穴手啦!”
江浪聽這胡人居然說出“點穴手”來,愈加意外,說道:“你也懂中原的功夫麼?”
那傷者道:“略有耳聞,只是極少見過。我的先祖是高昌人的一支,也便是哈薩克人,但我的母親是漢人,因此我也算是半個漢人。”
江浪想起孫掌櫃的夫人尤里吐孜汗便是西域女子,顯然此地胡漢通婚,殊為尋常,便對那傷者道:“你心口中箭,居然還如此命大,倒也少見。”
那傷者輕輕咳嗽了一聲,苦笑道:“其實說穿了也沒甚麼。我天生便是心長得偏了,賊人的這一箭只刺傷了我的肺,沒傷到心。這個世界上,像我這種心生偏了的人,十萬個人中也沒一個。否則,閣下的點穴功夫再精妙,孫掌櫃的中土醫術再高明,也救不了我性命。哈哈。”
江浪這才恍然大悟。他聽這人雖則氣息微弱,但聲音清朗,顯然年紀不大。又見此人性命垂危之際,頭腦清醒,語氣中顯得極是硬氣,便道:“你受了重傷,先不要多說話了。”
那人又咳嗽一聲,問道:“適才你說,鎮子外有馬隊奔過來,卻是怎麼回事?”
江浪微一側耳,緩緩說道:“我能聽得出來。來人至少有一兩百人的馬隊,都有兵刃,從西南方向而來。現今大概還有一里路程。”
那人嘆了口氣,說道:“那一定是我的敵人。他們是一些兇殘的虎狼之師,到處燒殺擄掠。我們已經殺退了三撥追兵,這是第四撥了。他們倒也厲害,竟知到我到了黑水鎮。看來我人頭不保。唉,萬萬想不到,他們來得這麼快!”
江浪一驚,暗想:“原來是他的敵人雪夜來襲,不是來找我麻煩的!”
那人咳嗽一聲,又道:“江兄弟,你身有武功,跑得快,趕緊逃命去罷。來的人都是‘後烏國’的精兵,帶隊的更是個殺人不眨眼的大魔頭。按照這些強盜的一貫行徑,他們見了男人便殺,見了女人便搶。待會兒你若是跑得慢了,也是危險之極!你快逃罷!”
說著又用哈薩克語向沙吾提說了幾句。沙吾提臉色大變,向眾人大聲吩咐。一時大堂眾武士刀出鞘,箭上弦,嚴陣以待,神情凝重,瞪眼望著門外。
這時候孫掌櫃也已經聽到聲音,來到大堂。他向沙吾提、木依丁、馬立克等人怒目而視,大聲用哈薩克語責問了幾句。馬立克和木依丁面面相覷,低低咕噥了幾句。沙吾提嘆了口氣,望著擔架上的那人,搖了搖頭。
孫掌櫃又破口大罵了幾句,見江浪也在大堂,喘氣道:“馬立克和木依丁這兩個小子這回惹了大麻煩啦。前年這兩個小子被狼咬傷,我在山裡救過他們,鎮上也只有他二人知道我懂得醫術。唉,沒料到他們這次居然把他師兄的主人帶到這裡,求我救治。我本以為不過是幾處箭傷而已,倒也沒怎麼多想。這倒好了,惹火燒身。他們的敵人大隊人馬快到啦,聽說還是甚麼‘後烏王’的人。他媽的,賊兵一到,整個鎮子都要遭殃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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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雪夜鳴鏑(一)
四十一、雪夜鳴鏑(一)
江浪見孫掌櫃臉有嘲弄之色,問道:“後烏王是甚麼人?”
孫掌櫃嘆了口氣,說道:“江老弟有所不知。我們這裡本來屬於哈薩克汗國的邊境。自漢以降,這西域一帶便有龜茲、焉耆、于闐、疏勒、烏孫等數十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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