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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是不能留你性命!”
辜獨臉上泛起殘酷的冷笑,渾身上下被一股煞氣籠罩。老侏儒不禁眼睛發直,因為辜獨踱來的同時,身下那些陳年枯葉竟無風自動,滾到距他三尺之外方才停止。
老侏儒顫聲疑問:“你這是……天罡真氣!”辜獨無語,鐵棍斜向劃出。老侏儒怪叫一聲,掉頭便逃。
他二人此時都身處廂房頂東角,前面的屋宇遠在四丈開外,絕難逾越。老侏儒只有先行跳落地面才能再擇路逃竄。但老侏儒偏偏沒有跳向地面,而是向著四丈開外的屋宇躥去。辜獨根本不相信他能逾越過四丈之距,緊跟其後躍出,卻是跳向地面,想待其去勢衰竭,墜身落地之時再行追殺。
但辜獨剛剛跳向地面便發現自己錯了。
老侏儒在躍身躥出的霎那間丟出一支短槍,短槍旋轉著飛向對面的牆壁,與之相撞,再又彈回;老侏儒已經躍出兩丈餘,腳點回槍,再又躥出,終於落到對面的屋頂上。
辜獨疾趕數步,飛速攀上對面的屋頂,卻見老侏儒業已奔至屋尾,又丟出一支短槍,躥身跳出。
這次兩間房屋的距離足有七丈多遠,即便老侏儒有短槍借力也難以飛躍。辜獨腳下發力,奮起狂追;但他僅僅追出數步,還未來到屋尾,又停下身來。
原來老侏儒不待第一根短槍彈回,再又丟出一支;等到他去勢衰竭時,兩隻短槍相繼返回,兩次借力,他又跳到對面的房頂上,而後幾次起落,消失在屋宇間。
辜獨虎目猛縮,卻根本無力阻擊。
老侏儒乃是殺害子竹三人的直接兇手,現今又用帶毒的蠍刺刺傷鐵杵,以至他生死未卜。辜獨眼睜睜見他逃走,不知何時才能追查出他的下落,妻兒與家門血仇得報的日子更是遙遙無期……想得焦心,他心頭立時傳來陣陣劇痛,又猛然覺得喉間腥甜,一口鮮血噴濺而出。
眼見鮮血,想起鐵杵身中劇毒,辜獨不得不強迫自己凝氣安神。他屈下身,盤坐於屋脊之上,開始靜心打坐。
一炷香的時間,辜獨緩緩起身,吃力的抱起鐵杵,挪到房簷邊,縱身跳下。“嗵……”的一聲,他承受不住鐵杵沉重的身體,失手將鐵杵摔落在地。好在鐵杵皮糙肉厚,即使將他從房頂直接丟下也無大礙。
老侏儒說鐵杵所中之毒無藥可救,但辜獨並不相信,他再次扛起鐵杵,跌跌撞撞奔出家門。
杭州城內藥堂眾多,辜獨一家家求醫問診,卻接連被一個個掌櫃請出門去。近一個時辰,行過十餘家藥堂,沒有哪位大夫敢對鐵杵行醫施藥,辜獨開始絕望,摟著鐵杵的身體,六神無主的坐在街邊。
鐵杵全身大穴已被辜獨所封,一個時辰之內若不為他解開,各處經脈便會被氣血淤積,立死無救!
就在鐵杵危在旦夕之時,街頭行來一個窮酸秀才,口中朗朗有聲:“我是清都山水郎,天教分付與疏狂,曾批給雨支風捲,累上流雲借月章。詩萬首,酒千觴,幾曾著眼看侯王,醉臥……”
秀才不經意間看到身中劇毒的鐵杵,突然收聲,靠上前來,屈身蹲下,伸出三根手指,搭在鐵杵的手腕上,自言自語道:“好毒!好毒!真夠霸道的!”
辜獨已經完全絕望,卻不想突然冒出來個懂得醫術的窮酸秀才,聽他的言語似乎鐵杵還有得救,急忙站起身,顫聲發問:“還有救嗎?”
窮酸秀才從髒兮兮的包裹內取出一把銀針,依次插入鐵杵被封的大穴,而後手拄下頜冥思起來。
辜獨不敢打擾,靜靜的守在一旁。
過了好久,窮酸秀才終於道:“按照醫術上所載,病在臟腑,未入骨髓,尚可施救!”辜獨大喜過望,歡聲道:“既然可救,便請先生即刻醫治,只要能把人救活,花多少銀子都不是問題!”
酸秀才道:“這位兄臺有所不知,醫書上是說病在臟腑,而非毒在臟腑,萬萬不可一概而論!”辜獨急道:“不管是病還是毒,你總可以試試吧?”酸秀才連連擺手,道:“不可!不可!試不好要弄出人命的,萬萬不可!”
辜獨哪裡還有心思同他理論,瞪起眼睛,擼出胳膊,抓著他胸口的長衫將他提起,扮起潑皮無賴,粗聲道:“誰要你多管閒事,現在你是救也得救,不救也得救,救不活還不行;若是救不活,老子把你的腦袋擰下來!”
酸秀才嚇得臉色發白,張著嘴愣在半空。辜獨將他放落,大聲道:“還愣著幹什麼,還不快救人?”酸秀才翻著眼珠瞪了辜獨一眼,蹲下身,抽出插在鐵杵胸口上的一根銀針,抓起他的手掌,對準拇指紮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