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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幾次後,終於沒了蟲子,宇文夏突然覺得氣血上湧,咳了幾聲咳出一口血來,郭盛才要揪心,方若安慰道:“蟲子跟了他好多年,幾乎要融為一體,現在拔掉肯定有些勞損,回去後多補補氣就好。”
宇文夏莞爾,“實在是多謝方若姑娘了,救命之恩,沒齒不忘。”
方若一笑嫣然,“公子太客氣了,對我不過舉手之勞,更何況我對公子身上的情況很感興趣,究竟是如何才能帶了這蟲子這麼久?這手法有些熟悉,公子是不是惹上了一個叫蝶衣的女人?”
宇文夏眼裡閃過驚愕,“你認識蝶衣?”
“何止認得。”方若豔麗的唇一勾,露出苦笑,“她與我有殺父母之仇,讓我九死一生逃出南疆,再無立足之地。”
宇文夏點了點頭,安慰道:“往事已矣,莫再悲傷。”
“宇文公子可知道她現在如何了?”
宇文夏瞧了瞧郭盛,略微遲疑一下才道:“她已經死了。”
“死了?!”
方若似乎不敢相信,再次確認了一下,“公子可確認她真的死了?”
“我確認過她已經斷氣。”
方若又是抿嘴細思了一會,才認真道:“蝶衣最狡猾,又懂換魂之術,即使是斷氣也未必能死絕,公子不懂蟲蠱,莫被她騙了。”
宇文夏渾身顫了一下,倒吸一口涼氣。
心裡開始升起不詳的預感。
“主子怎麼跑到這裡了,屬下找了好久!”佩生突然出現,仍是恭敬地跪著,聲音卻急切,“南蠻族再次襲擊我疆土,景先生和凌將軍已經赴前線。”
“怎麼才來說?”宇文夏柔聲責備了一句,卻是滿目擔憂。
佩生遲疑了一下才接著道:“事出突然,主子見諒,南蠻族此次極為陰毒,將我們大多戰士變為他們的傀儡,凌將軍……已經……”
宇文夏整個人怔在了原地,似乎不敢相信,再次問了一遍,“凌將軍怎麼了?!”
“凌將軍已經陣亡,我軍大敗,景先生昏迷不醒,柳姑娘失蹤。”
宇文夏頓時覺得眼前一片漆黑,失去了意識。
凌落……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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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先生傷並不重,我會引開這些人,請您醒來後儘快離開,夏郎可以沒有我,但不能沒有您。”
宇文夏的大軍已經盡數被蠱蟲控制自相殘殺,邊境的山洞,柳從秋依然是巧笑倩然。
“一點迷藥,您醒來後回到南部,替我報仇。”
景關意識模糊,最後的畫面是看到這個淺綠色的身影邁著曼妙的步子婷婷嫋嫋地離開,她長得小巧玲瓏,只留下了一個背影,卻遮蓋了面前的血雨廝殺。
柳從秋淡定地走出山洞,簡單地佈置了一下,讓搜查的人不至於看出有什麼異樣,她臉上還是倩麗的淺笑往搜查的人那裡慢悠悠地走去,好像不是在赴死一樣。
沒了她,宇文夏可以替代,然而景關的位置卻沒人能替代。如果只能活一個,她會理智地選擇讓更該活著的人活著,而不是用情感去判斷,她就是這樣的理智近妖。
她知道怕沒用,就不會怕。她知道會死,就不再掙扎。她唯一不能理智的,就是對宇文夏的執著。
夏郎,江山染血,不及你的回眸。
我心口淌血,亦要為你開這太平盛世。
為你,萬死不辭。
見了對面的女人,她嫣然一笑,“你便是害了他的人吧?你醜成這樣,難怪如此變態。”
她一直很注重容貌打扮,也一直給自己化著淡妝,看起來越發動人。相比得蝶衣容貌醜陋可怖。
柳從秋接著道:“為了你寶貝兒子這麼做?我看啊,他才不喜歡你這個醜八怪呢,心裡怕是巴不得你死了吧。”
女人最懂女人,最知道如何讓她生氣,蝶衣就是再毒也是在乎容貌的。也覺得她這一句句刺入心扉,不由大怒,一巴掌狠摑在她白淨好看的臉上,指甲劃過留下三道刺目的血痕。
“賤人,你以為你逃得過我的蠱?!我要你和宇文夏一樣做我的傀儡!”
柳從秋踉蹌了一下,險些被她扇倒在地,一穩身子放聲大笑,“哈哈哈,我會怕你?!我柳從秋只怕過一件事,就是他受傷。你敢害他至此,我必要你償命!”
蝶衣瞪著她,她這副德行和一年前的宇文夏太像了,蝶衣面貌更加猙獰嚇人了,“償命?我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抗的過我的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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