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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罷又嘆道:“凡人窺得天機豈是那麼好受的?”
譚溪:“……”這些人不裝模作樣會死嗎?
郭盛眼睛緊閉,連聽都沒有聽,卻感覺自己身處的不再是江畔的小院,而是昔日夏府的後院。他側目一笑,似有流光晃過,聲音清潤,宛若天人。
向他承諾:“今生之路,我定為你傾淨韶華。”
自己卻不像回憶裡那樣皺眉怪他,“你說話文縐縐的,總讓我聽不懂。”
而是欣然一笑,誠懇地保證道:“從此心似鐵,只為你覆手褪繁華。”
那人聽了先是一愣,接而笑意更濃,眼裡盡是溫柔,一垂眸又有眼淚順著睫毛落下,什麼也說不出來,他卻能知道那人是在高興。
那人說,悲喜只是一念之間,只要心意相通,就是喜劇。
只要還念著,他就活著。
郭盛突然停了槍的走勢,胸中一口氣籲出,發出一聲悲鳴,“我已看破武道,以後誰也不能分開我們了。”
“……只怪我長大得太晚,讓你為我吃盡苦頭,從此換我護你一世長安。”
接著失去了意識,竟然因為過度勞累而昏了過去。
仍是長江畔,與他們不遠的地方,也有一個人在窺探天機。毀去半邊臉的白淨書生只仰頭望天,看著耿耿星河,目光灼灼。
“大文將星閃閃,那個親手擊敗我的人是誰?”
“天命亡我?我偏要和天命對抗!”
作者有話要說:
☆、第三十章:雙目盡渺悲滄桑
第三十章:雙目盡渺悲滄桑
——宇文夏:嘆兒女情意,千里萬里向你走來
“這戰我會敗。”郭盛肯定地說。
“小盛,你要搞明白自己的身份,你首先是個統軍。”譚溪誠懇地說。
郭盛便對夏千風道:“風哥,你有把握能贏他嗎?”
“我弟弟,我也僅有三成勝算。”夏千風燦然一笑,似乎沒什麼覺得不好意思的。
“我就知道,除了我誰也贏不了他。”
郭盛說這話時沒有一點狂妄的樣子,而像是在陳述一個事實,他眼睛依舊是無神,語氣卻是溫柔地似乎要滴出水來,“我會去把他帶回來的。”
譚溪不由嘆氣,“小盛,你這樣是否有些過於衝動了……”
郭盛一臉莫名其妙的表情,說的理直氣壯。
“現在這天地間,誰能把我怎樣?”
譚溪扶額,完了,徹底跟他一個德行了!
“陛下,微臣想和你單獨談談。”郭盛許久沒跟他細聊,這一年來不是安安靜靜地練武,就是吃飯睡覺,其他人都很少理,實在是沒時間。
譚溪心底有些不好的預感,但依舊點了點頭屏退了旁人。
“陛下,如果我沒回來,夏家的人和我父親還要拜託你照顧了。”
郭盛說的懇切,譚溪卻聽得疏離,艱難道:“當然,我們不是好兄弟嗎。”
“對,我們是好兄弟。”郭盛對著他的方向,語氣堅決,他的眼睛空洞,卻讓人覺得哪裡不對勁,郭盛又道,“我們永遠都是好兄弟。”
譚溪馬上就懂了,小盛長大了,不再像以前一樣懵懂了,又有些難過,關切地問:“你為什麼這麼說?難道此去很危險?”
“為不危險我不確定,但我一定會與他重圓。”郭盛語氣肯定,和那人當年的狂妄別無二樣。
他又補充了一句。
“無論生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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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戰我必勝。”宇文夏勾起唇角,望向掛在營帳邊上的地圖,笑得狡詐,“至於那戰鬥破天的統軍,我希望大王能生擒,為我所用。”
“萬萬不可!”南蠻王還沒說什麼,蝶衣就先勸止,她越發覺得形勢不受控制了,宇文夏這個人完全琢磨不透。
宇文夏臉色馬上沉了下來,語氣非常不悅,“娘,您越來越沒禮數了,我在問大王,什麼時候軍國大事都由您做主了?”
這一番話說得南蠻王也沉了臉,訓斥道:“關你三天禁閉還不夠是吧?以後軍國大事你別進來!”
宇文夏這才再次問道:“大王可考慮了小生的意見?”
“那當然,本王最相信宇文了。”
宇文夏抬眸眼裡全是感激,誠懇道:“小生三生有幸,能遇到一個全心信任我的君主,小生保證,有生之年定要看大王君臨天下!”
“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