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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易地俘虜了我的身體。在閱讀與想象中,我一次又一次地*。我的下身在燃燒,一團墮落的骯髒的火焰在船艙裡瘋狂燃燒,燒得我手足無措。我合上工作手冊,文字之火餘燼未滅,書套上李鐵梅的面孔又來給我添了一把火,不知道怎麼回事,儘管李鐵梅雙目圓睜表現著革命的決心,但她的腮幫子豔若桃花,她的嘴唇那麼薄那麼紅,她的鼻樑那麼修長那麼挺拔,她的耳朵看上去那麼柔軟那麼肉感,這一切都被我誤解成了某種性的*。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事,別人都對李鐵梅舉紅燈的姿勢肅然起敬,我卻總是往歪處想,我覺得自己很墮落,帶著一種自救的良知,我用舊報紙把工作手冊又包裝一遍,李鐵梅的面孔被包起來了,我的下身就平靜下來了。後艙房裡的世界是侷促的,我的秘密時刻面臨敗露的危險,為了安全起見,我把工作手冊藏在工具箱裡,抱著工具箱悄悄地來到船尾,當我好不容易開啟暗艙的門,我聽見工具箱在騷動,裡面隱隱傳來錘子扳手鐵釘螺帽的抗議,還有李鐵梅焦灼的呼喚親人的聲音,奶奶,您聽我說!遠處的河岸也在騷動,我依稀感到岸上有個紅色的人影,是我母親沿著河岸奔跑,追著我們的船,一邊追一邊怒聲高喊,快把本子還給我,還給我呀,東亮,你這個無恥的孩子,你這個下流的孩子,氣死我了,東亮,你把我的肺氣炸了!
河岸 32。 天堂
初到船隊,我被湍急的河水和紊亂的青春所圍困,陰鬱而消沉,而我父親心情不錯。向陽船隊勉強保留了父親的最後一批崇拜者,父親下放後,他們一直不好意思改口,還是喊父親庫書記,船上的女人們都覺得有責任幫襯我們父子,他們說,喬麗敏夠狠心呢,一揮手就把父子倆攆到船上來了,船上沒女人,這日子怎麼過呢?女人們懷揣著婦道和熱心腸來到七號船,送兩碗麵條,送一壺開水,德盛的女人是最熱心的,她洗衣服的時候,常常端著大木盆,扭秧歌似的來到六號船船頭,對我父親喊,庫書記呀,出來一下,有什麼要洗的?儘管往我盆裡扔。
我不出去,在艙裡悄悄地監視我父親。他空著手出艙去,連一雙襪子也沒帶,但他講究禮數,和德盛女人說話去了。從下往上,我能看見德盛的女人光著腳,繡花褲管下露出黢黑的腳背,腳趾甲則是鮮紅鮮紅的,一看就是染過了鳳仙花汁,船上的女人都這樣,以為別人都要留意她們的腳趾甲。我父親果然注意了她的腳趾甲,發出了及時的讚美,他說,德盛媳婦,你身上有一種革命浪漫主義的風情呢。
德盛的女人不解其意,嘻嘻地傻笑,說,我天天在船上,哪兒浪漫得起來呢?我知道這是危險的讚美,我認為父親對德盛女人有一點意思,我認為他對孫喜明的女人也有意思,以我的揣測,他對很多體態勻稱面孔紅潤的女人都有意思,我的腦袋貼著舷窗,內心充滿憂慮,只要他和一個女人靠得很近,只要他和一個女人單獨說話,我就替他擔心,我就會想到一個字,敲!我甚至以自己的經驗,從心裡對父親發出警告,小心,小心,不準*,不準*!我緊張地盯著父親的下半身,幾乎屏住呼吸,值得慶幸的是,無論和德盛的女人在一起,還是和孫喜明的女人在一起,我父親的褲襠總是風平浪靜,從來沒出過洋相,我私下猜測,畢竟他做了那麼多年幹部,人前一套,背後一套,什麼都能裝吧。 電子書 分享網站
《河岸》:天堂(4)
我裝不了,我管不住自己。有一次他和德盛女人說話,站的位置偏離了我的視線,我忍不住把腦袋探到了外面,歪著頭觀察他們兩個人的身體。這詭秘的舉動被我父親發現了,他撈起一根竹竿在我頭上敲了一下,怒罵道,我和群眾聊天,你鬼鬼祟祟看什麼?讓你看書你打瞌睡,這會兒你的眼珠子瞪得比牛鈴還大!
河岸 33。 天堂
我縮回了腦袋,一時竟然沒找到藉口。我沒有什麼藉口。不健康的青春期,由無數不健康的細節縫綴起來,我知道自己有多麼令人討厭。我頭腦空洞,卻又心事重重,看上去對什麼都不在乎,其實鬼鬼祟祟。我確實鬼鬼祟祟的。在船上,父親的生活作風沒出什麼問題,我的生活作風卻出了大問題。我面色憔悴情緒低落,所有表現都不符合朝氣蓬勃的標準,我父親敏銳地察覺到我染上了*的毛病。他是過來人,對付這事很有經驗,白天他經常突然襲擊檢查我的手,吸緊鼻子聞我手掌上的氣味,夜裡睡覺的時候他規定我的手和下身要嚴格分離,不准我把手放在被子裡面,半夜三更的我多次被父親驚醒,都是一個原因,他發現我的手在被子裡面。怎麼又放在裡面了,給我拿出來!他粗暴地把我的手拉出被子,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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