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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與這女子,天差地別。嬈冉雖是風塵女子,但她從不自卑自嘆,今日的一切都是她自己努力得來的,能夠躋身滄州名妓的前十,她對自己的容貌亦很自負。但是,眼前這個淡淡如煙的女子,一眼看去,便知道有著良好的身家教養,最重要的是那雙淡泊的眼睛,彷彿三千紅塵,也染不上絲毫顏色。
這樣一個女子,她如何能比?
“嬈冉,織錦身體抱恙,我們不能出來得太久,我得帶她回去休息了。”
“簫公子!過兩日我在畫舫設宴,你一定要來——”
阿笛沒有立刻應承,淺笑一下,“如果沒有別的事,我會考慮。”
“不,你一定要來,我等你的!”
嬈冉有些戀戀不捨的看著阿笛扶著缺月離去。
其實嬈冉的名氣,缺月早有耳聞。能夠成為滄州名妓,定然不是尋常庸俗的風塵女子。無論容貌性情還是才藝,都稱上數——若非如此,她亦不會成為阿笛曾經的“琴友”時常來訪。但是如今,阿笛只想割斷同過去有關的一切……尤其嬈冉這般名妓,身邊人多眼雜,倘若太過接近,難免被人發現他的存在……他對嬈冉只能抱歉。
回了客棧,他卻沒有回房,只將缺月送進房裡,突然對她道:“你現在緊著時間好好休息,下午我帶你去一個好地方。”不容缺月說什麼,他便匆匆出了房間,不知跑到哪裡去了。
阿笛又在忙些什麼?
這一點,在午飯過後,她便知道了。
跑出去的阿笛在午飯時回來,陪著缺月一起在房間裡用過餐,便讓小二招了一輛馬車,帶缺月一起出門。馬車走了很久,似乎漸漸來到城郊,在城郊湖畔停下。
阿笛的臉上始終是帶著笑的,將缺月扶下來,撥開水邊蘆葦叢叢,一葉小舟靠在岸邊。舟上有琴,琴旁有笛。
他跳上去,轉身對缺月伸出手,“來。”
她將自己的手遞過去,心中不無疑惑。
“這是要做什麼?”
阿笛依然溫和的對她笑,撐了船槁,將小舟劃離岸邊。
“織錦,我們兩個一直以來,對彼此是否過於謹慎了。”他站在陽光裡,站在水光之中,微笑著轉頭對她說。缺月並不明白,只是微微疑惑的看著他將小舟劃到湖心,天那麼高,雲那麼淡,陽光暖暖的,他放下槁坐在船頭,笑道:“其實,我們可以更瞭解對方一點。無關我們的過去,身份,只是瞭解彼此這個人。”
他們靜靜相伴一路走來,原以為不必詢問過多,瞭解過多,這樣不遠不近的相處是想要放下一切的兩人最理想的相處方式。然而嬈冉的突然出現,缺月在淡淡無動之中,卻有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異樣。
他的確是精通音律的,他的簫雖稱不上滄州第一,卻難有人比他吹得更好。那一日蹩腳的山歌,他的確是故意的。他沒有特地要瞞缺月,就算將來有一日她發現了,他也不過是安然微笑,為她吹一曲,她必然能夠了解的。
但是,這種事不該由旁人來說穿。缺月在聽到時,那一瞬間的遲疑,他都看在眼裡。憑心而論,若今日遇到的是缺月的舊識,說著一些關於她,他卻完全不瞭解的事,他心裡必然不會開心的吧。
於是他笑著,拿起了琴旁的笛子,“如今我已經不吹簫了,但是我的笛子也是很不錯的,我們琴笛合奏,泛舟湖上,豈非愜意——我猜,你的琴,必定和你的歌聲一樣出色。”
他的笑容那樣和煦——琴笛合奏,泛舟湖上——她隱約知道他特地如此,卻正是為了讓她不去在意嬈冉說的'琴簫合奏,漫步林間',他的用心,她懂,她不是不感到淡淡欣慰,為他如此的在意著她的感受。只是,她只能略略歉意——
“阿笛,我做不到。你似乎忘記,我的手……怕是不能彈琴的。”
“可以的。”他用力握了握她的手,“我知道你的手指現在還不夠靈活,我沒有忘。但若是不能,我便不會帶你來。慢慢來,多慢都沒有關係,我會配合你。”
她不能拒絕。這樣的阿笛,淺笑如風的阿笛,讓人無法拒絕。
她的手,還可以彈琴麼?
他說可以……那麼她,有什麼理由不相信阿笛呢。
她沒有再拒絕,手指撫上琴絃,慢慢調適著手指和琴絃之間的感覺。曲調緩緩流瀉,她彈得很慢,音與音之間間隔長短各不相同,甚至偶爾會因為手指的不靈活而碰到旁邊的弦,但是她依然努力而專注的去彈。阿笛始終微笑的看著,那笑容裡的不是鼓勵,而是信心。漸漸的,彈錯的音少了,雖然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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