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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將他們讓與甲板,一眼望去,寬敞的船上數張矮桌,瓜果甜品,香茶甜漿一應俱全,另擺著各種樂器,散亂隨意卻不顯得凌亂。顯然在遇到他們之前,這裡的氣氛正酣。
船上有男有女,個個都是年輕美貌,如花似玉,嬉笑如鶯,面對陌生人的他們毫無扭捏作態,推了他們入席,便也各自坐了下來。
入席之後,依然是容老兒發話:“方才正準備讓稚兒獻上新創的一曲舞,便請兩位貴客一起欣賞指教。”
一個少年應著容老兒的話站起來走到中間,十四、五歲年紀,膚白水嫩的樣子,一雙眼睛大而黑,睫毛長翹,忽閃閃的,讓人一望便生出些許喜歡。
坐在阿笛和缺月身邊的一位粉裳女子嬉笑著低聲對他們說道:“他是柳稚,我們舞班已經登臺的人裡歲數最小的一個……”
這名字他們也是聽過的,隨著少年一曲綢舞舞得精彩絕倫,容老兒又依次點了幾個人表演,與自己舞班的其他人,以及秦樓的樂師們一起評論指點。其間那粉裳女子一直親切的為他們解釋說明,不時添茶。他們這般瀟灑歡樂的行事、生活,阿笛似乎頗為了解,應對自然,也就很自在。缺月卻是見所未見,她因為過去的任務,接觸過不少風塵中人,他們或苦,或苦中作樂,或已墮落不堪隨波逐流縱聲歡笑,卻從不曾見過如此輕鬆和諧嬉笑顏開的一群人。他們似乎完全樂在其中,沒有半分勉強,半分不願。無論任何人,置身在他們的歡樂中,彷彿也漸漸被浸染。
第十六回
缺月漸漸注意到,似乎一直都是容老兒在發話,而同樣作為一樓之主的衣莫染卻只是淡淡的笑,偶爾對獻藝者指點幾句,便含笑而觀。
她不由得多注意了些,隱約想起秦樓之主,似乎身有舊疾,近些年來已經不常露面。
那淡然含笑的男子帶著些許軟懶倦怠坐於矮桌後,雖然已近三十,但容貌上依然看得出風華絕代,如蒼翠竹林中的第一抹晨霧,淡若絕塵,縱使稍嫌蒼白的臉色與唇色也難掩風姿。
注意到“段錦”在看他,他只是微微淺笑著略點了一下頭,並沒有任何不自在。
“二位小哥,不知你們到水越來,是遊玩,還是有事要辦?”容老兒爽朗問道,阿笛笑答:“只是四處走走看看,並沒有什麼目的地。”
“哈哈這樣好!難得有緣相遇,二位的才藝又如此為這些孩子們欣賞,不如就到我老兒的坊中小住,也讓孩子們有機會再跟二位切磋,如何?”
“既然這樣,就打擾老人家了。”
“哪裡哪裡,我坊中向來人多熱鬧,二位小哥肯賞光,孩子們也很高興啊,哈哈哈……”老人家精神矍鑠笑聲爽朗,讓人不禁覺得太客氣反而覺得扭捏。
缺月從來都沒有想到過有一日會有今日生活,隨心隨興,走到哪裡算到哪裡,可以這般自在悠閒。似乎跟阿笛在一起,連她也不禁感染了他的那份懶懶的悠然隨意。
一趟遊湖著實盡興,傍晚方歸仍然意猶未盡。幾個姑娘小夥子們還纏著阿笛和缺月討教,有秦樓的,也有舞坊的。這船上雖是舞班、樂館共遊,但人數上還是舞坊人數眾多佔了大半。見孩子們如此意猶未盡,容老兒去找了衣館主一合計,乾脆秦樓的人也一道到舞坊小住,盡興方回。
水越城地域頗廣,舞樂坊和秦樓相距也著實不近,難道湊在一起讓弟子們交流,而且這裡離舞坊較近,如今又是演出淡季頗為清閒,衣館主便沒再推託。看到弟子們聽到訊息開心的樣子,他也只是淡淡欣慰的露出笑容,笑容沉穩安詳,卻有一絲疏離淡然。
這樣的男人,雖然身體欠佳卻絲毫不影響他的魅力,成熟可靠,似乎永遠都會安靜的守在一邊,讓自己手下的孩子們有一個安心的歸處。連缺月也不自覺地時常注意他,很難不發現他身上那種讓人不自覺地想要依靠,想要沉溺下去的寬厚氣韻。
回到舞樂坊,女孩子們開心的替阿笛缺月還有秦樓的人安排了住處,經過半天的接觸,缺月已經對舞樂班和秦樓的人稍稍瞭解。
舞樂班的班主容老兒個性爽朗,對班裡的年輕孩子們又頗為放縱,打成一片,所以舞樂班的人個個熱情開朗,胡鬧嬉戲起來向來沒大沒小,連容老兒也不放過。而秦樓之人則稍稍不同,雖然他們也同樣年輕,有活力,但對於衣館主則頗為尊敬。衣館主為人寬厚,只是性子安詳,身體微恙,從來不和孩子們鬧到一處,只是靜靜看著他們嬉鬧,似乎只要這樣,自己也便很欣慰了。所以這兩個人在各自弟子中的地位,一目瞭然。
雖然舞樂坊地方寬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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