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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對於即將死的人來說,留著胳膊也沒什麼用。
“既然你不肯說,我留著你似乎也沒什麼用了。”他緩緩地鬆開手,後退,卻將錐子留在他的手臂上。這幾天他打也打夠了,怒氣在他身上發洩了個七七八八,現在,他只想看看新月他們見到他的屍體時的反應。只是想想,便覺得恐怕會很暢快。
“來吧,讓我看看,該讓你怎麼個死法好呢。”君御清冷冷地伸手,握住冷遇手臂上的錐子,重重地在皮肉之內攪了幾下,一把拔出——血柱如泉地噴湧出來,濺溼了君御清的袖子。他毫不在意,舉起錐子,向其他血脈集中之處,再次紮下去——
冷遇已經明白,他是想讓他流血而亡。落在君御清的手裡,這樣的結果,不知道算好,還是不好。
丟開手中的錐子,君御清結過手下遞過來的帕子擦了擦手,帶人離開地牢——他沒興趣欣賞一個小人物的死。宛如螻蟻。
他現在要做的,不過是回房間換衣服,如此而已。不久之後,就可以讓人去收屍。
兩行人,分別由兩條密道無聲息地進入暗閣之內。領路之人分別是衣莫染和血修羅。
即使久違了十年,衣莫染依然對暗閣之內的路徑瞭如指掌,往昔歷歷在目,熟悉地宛若不曾離開過。
他以為,自己根本不會再回來。
他用自己的'死',和'衣莫染'的死,換得了在暗閣中根本不可能發生的一個奇蹟——唯一一個活著離開暗閣的人。
暗閣之中很快便起了騷動,那是血修羅所帶的一行人,故意為引開暗閣注意而暴露了行蹤。衣莫染稍待片刻,待血修羅一行拖住了大部分護衛,方帶著其他人潛進牢房。看守地牢的護衛與他帶來的人打在一起,他絕不戀戰,一人衝入牢房,其他人配合默契,全力為他開出了一條路。
衣莫染進入牢房,腳下粘膩的觸感讓他一頓,滿地的血,微微凝固,透出暗陳的褐色。衣莫染心裡感到不妙,加快步子走上前,看到木樁之上,已五血色的冷遇。
他伸手,探上冷遇的鼻息——
砍斷冷遇身上的鎖鏈,他打了一聲長哨,將冷遇扛在身上,衝出牢房。
一見到他,長哨聲立刻此起彼伏,所有人立刻放棄糾纏,向同一個方向撤來,護著衣莫染帶人離開。這一切配合得有條不紊,天衣無縫,就連暗閣中的人也摸不著衣莫染的一片衣角。
一路離去,衣莫染不曾休息片刻,提著一口氣,直回到他們的藏身之所。
“回來了!”柳稚遠遠張望著,喊了一聲,缺月和新月急忙迎過來,缺月甚至沒有來得及換下女裝,但腦中只片刻猶豫,便不再顧忌。
看起來冷遇好像沒有幫多少的忙,沒有讓人感恩戴德的功勞,但是他一直在幫。即使危險,依然留下幫忙。只一點點,就那麼一點點。
可是,對於這樣一個一直在幫忙的人,她卻連自己的身份都瞞著他,自始至終,冷遇甚至不知道她是誰。
衣莫染沉默著走到跟前,一句話也沒說,將冷遇放了下來。
新月想問,為什麼不送他進屋,為什麼放在地上,才剛一張口,卻發不出聲音。
——冷二的臉色,怎麼那麼白?白得好像紙……她知道被君御清捉去,冷二一定要吃不少苦頭的,但是,他這模樣,還真慘……簡直,就跟個死人似的……
“吶……地上涼,還是趕緊送他進屋去治傷吧……”興許是昨天沒睡好,耳朵嗡嗡地有雜音,不然為什麼聽著自己的聲音,就好像從嗓子眼兒裡擠出來的一樣。
但是衣莫染卻沒有動,依然沉默地站在那裡。
“喂,不能總把傷員放在地上吧,是吧,缺月……”新月依然沒有放棄,轉頭向缺月尋求支援,然而缺月也只是默默地走上前,面無表情地蹲下身來,細白的手指,緩緩摸向冷遇的頸間的動脈。她的手,安穩而固執地摸在那裡,一直沒有放開——
她在等什麼……等著那裡細小而微弱的跳動麼?為什麼還不跳?
新月看著地上躺著的冷二,和堅持不肯收回手的缺月——喂……她不過是怕冷二留在這裡,會妨礙缺月恢復原貌施展計劃,所以才選中他去清尊樓幫阿笛的忙,不要這麼容易就死了吧……那豈不是她害死了他的……
“冷二你這笨蛋,裝什麼英雄啊……你以為死了就能當個人氣男配……還不是一個小角色,根本連個為你傷心的人都沒有……你別死得那麼不值吧?”
是啊,誰會為你傷心呢?心裡,竟然連一點真實感都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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