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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驚喜地對著遠處喊道:“織錦——”
——織錦。
君御清微微眯起眼睛,看到纖細的身影自黑暗中走來,緲緲而動人。
的確是臺上所見的撫琴女子,面上依然輕紗覆面,她半隱在黑暗中不再走近,龍琰立刻迎了過去,欣喜道:“我聽到你下午撫琴了,你要奪冠一定沒問題!安心,我那群兄弟一定都支援你,哪個敢偏向別人我一定去收拾他!”
面紗之下的臉似乎不置可否地一笑,並未應答,只淡淡向君御清掃了一眼,也不看向這邊,宛若這個人不存在一般。只是那一眼,如水含煙,確是缺月無疑。
有龍捕頭在,君御清不能出手。
那女子似乎也明白這一點,周身破綻百出毫無防備,端得有恃無恐。
這讓君御清有一絲懷疑——缺月性子平淡卻穩妥,這果真是缺月?這個念頭一閃而過,那龍琰分明是喊她“織錦”的,她不是缺月又會是誰。這唯有等到龍捕頭離去,才能探個究竟。只是龍捕頭一直拉著那女子說東道西,幾乎要忘了君御清還在這裡。
“織錦。”他突然開口,喚了那女子。
龍琰一頓,回過頭來,略略疑惑。因為他方才那一聲,全無客氣,十分自然,甚至透著點刻意的親暱。倒是那個女子,淡淡的,沒有多大反映,略略頷首,“許久未見了。”
“——也不是很久吧。”
“……也許。”顯然並不想在這個問題上多做停留,她的聲音隔著夜色,隔著風聲,聽起來宛如來自遙遠彼方一般不真切,就如這個撲朔迷離的夜晚,“既然來了,就好好的放鬆一下吧,秦樓的樂藝滄州第一,不看過花會再走,未免可惜。想必衣館主已經為你安排好了房間,還請早些安歇。”林子裡樹影婆娑森森一片,在夜風裡沙沙作響,空氣裡一片草香與木香。
那女子說完,便娜娜一拜,想要離去。
君御清正想要追,眼前突然出現了那個青衣少年,站在面前三步之外恭敬道:“請君樓主隨我來。早些休息。”
再抬頭,那女子和龍琰都已經不見了蹤影。
他施展輕功繞開那少年,然而少年始終在他前方三步之外,竟然繞不開。他本不是善良之輩,既然此處無人,自然是出手便要除去障礙。然而卻靠近不了這少年,他近前,那少年便如影子一般飄退,依然在他三步之外。
君御清覺得眼前的景色似乎有些不真實,敏銳地發覺自己似乎陷入了某中奇門陣中。鼻端清新的草木香讓他閉住呼吸——奇門陣法多與可以致幻的藥物相配使用,這草木之氣,未免太濃了些。
那少年見他識破,也不急,便是一笑,重複道:“請君樓主隨我來。”
君御清冷哼一聲,看來他們自知不敵,才耍這些小手段。只是今日既然一時大意入了陣,若是硬來,自己便也討不得好處,不過是白費力。於是隨了那少年去,看他們明日又想玩什麼。
半夜裡後院整夜的風聲大作,吵得人不得安眠。君御清收斂心神靜坐了整晚,倒也未被驚擾。
清早推開門,才發覺自己的房間就在前館後側旁,出門幾步便到大廳。聽得大廳裡一片喧鬧,便向那裡走去。
“大——大——”
“押小!”
“離手不悔了啊——開——”
昨日高雅聽曲的大廳裡此時亂嚷嚷一團,君御清昨夜早早退去,竟不知這裡許多徹夜未離去的客人幾時開了臺子,圍成一團賭了起來,其中還有不少是衙門捕快也跟著鬨鬧成一團。其間不少秦樓的姑娘陪著嚷嚷下注,又有小廝穿走其間供應茶水美酒,吵嚷不堪。
君御清方一走進去,腳步微微一頓,赫然見到那張大桌子的另一端,一人一身白衣重紗縹緲如霧,斜斜地翹腿坐在一把寬大的雕花木椅上,一手拿著精緻酒壺,妖顏含笑慢慢啜飲地坐著莊家,等眾人再次下注——
這般的清蓮如妖風華無限,不是笑無情還是誰?
自昨日來到之後的所遇所見,真是越發詭異了。
君御清隔著人群遙遙地看向笑無情,他明知道自己來了,卻沒有任何反應,只是偶爾目光淡淡掃過他,便繼續饒有興致地等著人下注。——即使近在眼前,卻閒人眾多且有不少官府捕快,讓他只能這麼遠遠看著,什麼也不能做。
——恐怕,他們早就盤算好了!
笑無情遠遠地遞了個笑容給他,那一笑,風華絕代,天地失色。
君御清冷笑一聲,笑無情幾時也這般藏頭露尾起來了?他諷刺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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