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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了,船也不見了,腳下踩著的是堅硬的大青石板,石板上還溼漉漉的,周圍亦有不少積水。
這裡是熱鬧的長安,千年雄城。
謝藍河依舊撐著傘,看著前面不遠處的女子,微微頷首:“安先生。”
安嵐看了謝藍河片刻,才開口:“你要殺他!”
謝藍河看了一眼站在安嵐身邊,毫髮無損的白焰一眼,嘆道:“你來了,我就殺不了了。”
安嵐問:“因為謝雲先生?”
謝藍河看著安嵐道:“我並不喜歡打打殺殺,只是這件事,我總得給自己一個交代。”
安嵐道:“連我一起?”
謝藍河沉默了片刻,輕輕搖頭:“你們兩在一起,我沒有把握能勝。”他說著就轉身離開,一邊走一邊道,“鎮香使,你的提議我會考慮的。”
待他身影消失在長街的盡頭,白焰遂回到謝府的大廳,只是此時這廳內只餘他一人,對面位置上,謝藍河已經不見,只留下一盞茶,茶香依舊。
白焰從謝府出來,便看到安嵐的馬車停在門口。(未完待續。)
第146章 意動
白焰走過去,車門開啟,風捲雪飛,安嵐在裡面看著他,他輕輕一笑,抖落身上的雪花,就上車去。
待他坐下後,安嵐才開口:“你難道真不怕?”
白焰微微抬眉:“即便是死過一次的人,再次面對死亡,也還是會怕的。”
安嵐看了他一眼,似嗔似怒:“那你還觸怒他!”
白焰道:“有些話,只能那麼說,不直指其心,無法使其意動。”
安嵐道:“難不成,你以為他不會真的殺你?”
白焰忽然抬手撫上她的臉,低眉淺笑:“謝藍河這樣的人,欠不起別人的恩,擔不起別人的情。當年謝雲對他有再造之恩,謝雲的死是他邁不過去的檻,為此,他會殺我,也會殺你。”
安嵐怔然許久,微微蹙眉:“謝藍河是什麼樣的人?”
白焰將手放下,順著她的胳膊握住她的手:“我瞭解過他成長曆程,其生母身份低賤,他亦因此身份卑微,母子在外相依為命十多年,生活捉襟見肘,還時常受人辱罵,一直就過得不易。是幸亦是不幸,他才情極高,故而心高氣傲,不堪忍受。而最後讓他改變泥濘之境,讓他站到如今這個位置的人,不是他父親,而是謝雲大香師。一無所有的少年,面對這樣的恩情,要怎麼去還?”
安嵐轉頭,看向窗外,手心微微寒涼。
一無所有,身陷絕境的時候,面對那樣的恩情,要麼不敢受,要麼決定用一生去償還!
白焰與她十指相扣,聲音低緩:“他跟你不一樣。”
安嵐頓了頓,回頭:“有何不一樣?”
白焰低低一笑,眼神溫柔:“他沒你好看。”
安嵐頓時冷下臉,但隨即又嗔了他一眼,然後合上眼,往後一靠,良久,才慢慢睜開,唇邊露出一抹清淺的笑意,諸般往事從那雙秋水般的眸子裡緩緩劃過。
哪裡不一樣?
年少的時光,足以影響一個人的一生。
心志不夠強大的人,便有可能受困一世。
謝藍河還未真正掙脫那些過往,她則已開始了第二次全新的旅程,再不畏過去,亦不會再為曾經的自己而憤怒,而迷茫。
白焰牽起她的手,無聲地吻了吻。
安嵐又看了他一眼,微微挑眉:“你怎麼不問我是什麼時候過來的?”
白焰笑了:“應當是我出來不久,安先生就跟著過來了。”
安嵐問:“你是猜的,還是真的發現了?”
白焰眉眼含笑:“猜的。”
安嵐問:“當真?”
白焰笑道:“在下對先生說的全是實話。”
安嵐卻有些不快:“你這麼確定我會跟著你?護著你?”
白焰眼裡的笑意漸深:“直覺而已。”
安嵐打量了他一會,問:“你真的沒法破開他的香境?”
白焰道:“謝藍河是大香師。”
安嵐問:“你難道不是?”
白焰道:“在下是鎮香使。”
安嵐看了他許久,終於沒有再逼問,轉開眼道:“謝藍河若真想殺你,其實用不了那麼久,他剛剛主要在試探你。”
白焰再次與她十指相扣:“他很謹慎,也還好安先生來得及時。”
他神色慵懶,眼裡卻含著篤定,安嵐不由生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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