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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今日的碼頭確實比往日多了幾分肅穆。周圍不但添了許些官兵,海上還出動了好幾艘戰船,而每一艘往港口行來的船隻,甭管是漁船還是貨船,都得先在一海里外接受檢查,且等船靠了岸後,還得再次被搜查一遍。
“唐丫頭,今兒情況特殊,我這船在這停不了多久,最多一個半時辰就得離開,你來得及買藥不?”唐蘆兒要下船時,船老大趕緊跟她說了一句。
從碼頭到藥膳堂那,走得快的話,來回也就一個時辰的功夫。唐蘆兒想了想便點頭道:“趕得及的,我拿了藥就回來,今日這樣,也不敢隨便走。”
船老大點了點頭,只是他瞧著岸上那些官兵總不時逮著從船上下來的人盤問,有的甚至還要被搜身。船老大收回目光,再一瞧唐蘆兒那小小的身板和一臉天真的模樣,他遲疑了一會便喚住唐蘆兒道:“丫頭,這牌子你拿著吧,這是我家丫頭的牌子,她昨兒回家看我,卻把牌子給落在我這了。你拿去,一會要是有官兵攔住你,你將這牌子給他們看,這樣他們多半就不會為難你了。”
唐蘆兒認得那牌子,陳府的家生子差不多每個人都有一個這樣的小銅牌,分一二三等,眼下這個是二等丫鬟的牌子。這東西若是弄丟的話,不但會被家主斥責,另外還要自己賠錢。唐蘆兒本想拒絕,但一看那邊有的人被官兵攔下後,就盤問個沒玩沒了的。她擔心萬一一會自己也遇到這情況,到時耽擱了上船的時間可就不好了,而且除了這碼頭,保不齊她往藥膳堂的路上還會碰上這等情況。
“謝謝陳大叔,我一會給你買酥皮花生今晚下酒吃啊。”唐蘆兒接過小銅牌,一邊往手上一套,一邊笑眯眯地道了一句。
“還是丫頭知道大叔想著什麼,行,那大叔今兒就託你的福了。”船老大哈哈一笑,又囑咐了一句早去早回,便讓她下船去了。
果真,才剛走出碼頭,就遇上兩官兵上前攔住她,唐蘆兒忙拿出陳府的牌子,說自己是過來給姑娘買東西的丫鬟。那兩官兵仔細看了看那牌子,又問了她幾句,見她回答得流利,沒看出什麼不妥,就給放行了。唐蘆兒鬆了口氣,暗幸自己剛剛接了陳大叔的牌子,不然準得耽誤不少時間。
往藥膳堂去的那一路上,倒真看見幾家商鋪明顯有燒過的痕跡,更多的是裡頭一片狼藉,一看就是被洗劫過的,街上的行人倒不見慌亂,多是一臉義憤填膺的表情。唐蘆兒一邊急步趕著,一邊在心裡祈禱那家藥膳堂可千萬別出事。
於是一路吊著的心,直到瞧見那家藥膳堂完好的出現在眼前時,才總算放了下去。
估計昨晚受傷的人不少,所以今兒這藥膳堂裡的人極多,取藥的,請大夫的,一個接一個絡繹不絕。唐蘆兒繞了好一會才找著一個暫時能騰出手的夥計,說明了來意,沒多會就順利拿到了藥。
再回到碼頭時,午時已過,陳家船上已經坐上了十來個船客,船老大正站在碼頭上跟官兵套交情,請求讓他再多等些時候,還有人沒來呢。唐蘆兒一瞅,忙跑過去大聲道:“陳大叔,我回來了。”
“好了好了,快上來。”船老大一笑,鬆了口氣,朝碼頭上的官爺拱了拱手,然後示意馬上開拔。
船離了港,行了小半個時辰後,唐蘆兒走出船艙一看,見那船老大正站在船頭看著遠處,她便走過去,拿出自己剛買的那包酥皮花生笑道:“這太陽多曬啊,陳大叔您怎麼不進船艙裡歇歇,要不要我陪你喝一杯去。”
“呵,大中午地還敢提喝酒,不怕你奶奶知道了打你。”船老大轉頭見是她,即笑了一句,然後捻幾粒她送過來的花生米扔在嘴裡嚼了起來。
這一大一小還沒聊上幾句呢,旁邊一位正調著風帆的船員忽然喊道:“陳叔你快看,那邊那兩艘船是不是有些奇怪!”
船老大眯著眼睛往那一瞅,又掏出望遠鏡看了一會,即神色凝重地道了一句:“怕是遇上海盜了。”他說完就回頭大聲喊道:“大傢伙準備,把陳家的旗拉上,小心避開他們!”
唐蘆兒讓船老大給推回船艙裡,船上的氣氛頓時緊張起來,那十幾個船客有的頓時嚇白了臉,連聲說早知今兒就不坐這一趟船了;有的卻是滿不在乎,說陳家的船不會出事的,以前也有過這樣的事,都是有驚無險;唐蘆兒抱著那包藥坐在一旁,沒搭理旁邊的人都說著什麼,只是滿心擔憂的看著外面,危險即將降臨的感覺非常不好。
時間一點一滴地滑過,大約兩刻鐘後,外面忽然傳來船老大跟對方交涉的聲音,只是他話才說一半,整艘船忽的就出現一陣劇烈的動晃,好像是被什麼東西給撞了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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