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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堂,成年有才者要透過科舉考試,取得遴選資格,然後從基層做起,一步步地進入整個流官系統。
以戴老闆的眼光與智商自然看得出來,前兩種官員都是沒什麼前途的,一個是暫時性質,一個是安撫性質,前者不長遠,後者無法取得中樞的真正信任,不見荊北、關中、魯南那些舊官系統都擠破頭寧可降級降品也要進入新流品麼?但要是能進入流官系統,那就不一樣了!
以他戴老闆今時今日的地位,要撈一個番官不是辦不到,但那又有什麼意義,不過是撈個名義罷了,既無法得到真正的尊榮,也無法保護家族的身家財產,仍然是萬貫在腰間、命懸他人手。在這個世界,沒有權勢的大富不是好事,而是惹禍的根源。
“當然不是番官!是正經計程車林流官。”
聽了這話,戴老闆興奮得直搓手,說:“這事得再打聽,再打聽!得打聽得確實了!”
他摸著妻子的肚皮說:“你好好養身子,不過也彆著急,我還不老,你還年輕,萬一這個弄瓦了,咱們再努力,總有一天能弄璋!我是沒指望了,但若咱們的兒子能進學為官,那這份家業又算什麼!莫說天津的家業,只要咱們的兒子能列身中原士林,那就是東北那邊的家業也拼了,也得扶他上進!”
天策九年是一個真正和平的年月,東方各國無戰事,大遼方面,三大派系雖產生了流血衝突,大致上卻還維持著微妙的平衡,而唐國內部,素來以強勢聞名的張邁,竟然還容許著太原、長安兩座軍國重鎮被安重榮與劉知遠分別割據。
按照張邁公開的說法,是他不願意在漢家內部再動刀兵,不想再有漢家苗裔死於內戰,因此寧願採取更加和緩的政治手段來勸服。
在這個政略構思之下,東樞甚至傳出了一道官方沒有正式承認的“三年不戰令”,據說是張邁為了與民休息,準備三年之內不再發動戰爭無論對內還是對外。
這道“三年不戰令”雖然未得官方承認,但從過去一年多的情況看來,天策的確沒有進行軍事行動的打算。
在這個大背景下,農民們得到了很好的休養生息,整個中原的經濟便在天策九年前所未有地啟用了起來,而且可以預計天策十年這種活力還會繼續升溫。
不但百姓心中高興,就連徐州的李守貞、太原的安重榮以及江陵的高家都鬆了一口氣。這三家都地處商業要衝卻根本抵擋不住天策大軍雷霆一擊的。
為此,太原、徐州和江陵對張邁的態度便顯得更是卑微,太原軍雖然還不肯接受整編,但太原的商路已經放開了,安重榮目前所爭取的,似乎只是像李守貞般的自治權。
至於孟蜀、李齊,聽說了這個傳聞之後也放鬆了原本繃緊的神經,尤其是江南,劃江而治的割據已經幾十年,中原戰馬從未越過長江,或許這種狀況也會繼續地維持下去吧。
但長安那邊就奇怪了,劉知遠北以渭河為界,南以秦嶺為屏障,東西都築起了連綿百里的防線,將自己給圈了起來,他治下的幾萬大軍幾十萬百姓,毀市集,歇廟會,一切以農為本,軍士屯田,百姓也軍事化管理,竟然就過起了自給自足的日子,對於張邁的勸告與命令,既不反抗,也不回應。
這樣的情況,所有有識之士都認為不可能持久,但無論是西面的郭威還是北面的慕容春華竟都奈何不了他。
鄴都,移大帳於此的張邁,聽著李昉和王溥的報告。
如今範質和魏仁溥都已經大用,李昉和王溥就成了張邁的秘書,位置上和當初範質與魏仁溥有點像對此兩個小夥子都是無比興奮,政治是有延續性的,很多時候一開始只是巧合,但當巧合變成習慣,當習慣成為慣例,最後就可能變成制度!
李昉和王溥現在品級都還不高,但士林上下對他們都充滿了期待,隱隱地將他們視為範質魏仁溥的接班人了。
“今年東樞治下,齊、滄、冀、相、兗五州都豐收了。燕京這邊屯田的收成也很不錯,汝、唐、鄧、萊四州小荒,其餘都是平年。”王溥說道:“萊州靠海,可以依靠登州海港,從吳越入糧,問題不大,荊北那邊,可能就需要從開封運糧調劑了。不過江陵府聽說也是豐收,如果我們施加威壓,或許不用動到開封庫存,就能讓他們賣糧食到荊北來。”
張邁點頭道:“讓魏仁溥負責此事。”
魏仁溥依言擬令,然後交給張邁簽押,旁邊李昉忽然道:“遼東也豐收了。千年所開之地漸熟,而農夫也漸漸熟悉了那邊的氣候水土,這兩年述律平信任韓延徽,契丹輕徭薄賦,農力養得很快。如今已經完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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