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珠炮一般。
韓延徽卻未意外,說道:“遼陽府本來平安無事,但耶律察割南下,便為東京的平靜添了變數,耶律屋質之來,自然也是為了此事。”
說到這裡,韓延徽不免有些唏噓,曾幾何時,自己在契丹只是家奴一般的存在而已,不料有一天竟也能得到這樣的地位耶律屋質沒去見蕭緬思卻先來見自己,這份尊重可想而知。
韓延徽自然很明白,這一切都和如今遼東漢人勢力大漲有關。如今的遼國不止嚴重依賴漢民提供的財富與糧食,而且在兵力上,莫白雀所掌握的漢軍、杜重威所帶來的石晉降軍,也都是不可忽視的力量。就算是耶律屋質在遼南所掌握的新軍,其中漢人的比例也相當高。經濟與軍事實力的增強,才是韓延徽在東京話語權增強的後盾!
或許。有一天自己真的能成為遼國的宰相吧。
看到父親似乎有些自得,韓德樞說出了一句在外頭連母親妻子都不敢吐露的話來:“那麼,張龍驤的建議,父親不打算考慮了?”
韓延徽心頭巨震!
張龍驤!
這是這個時代能夠壓到一切的名字,它代表了蒼穹之下足以粉碎一切的力量!
自己的兒子回到遼東之後,給自己傳了來自這個名字的一句話。言語十分簡單,大意就是,如果韓延徽能夠棄暗投明、棄胡歸漢,將來遼東之政,可以由他秉持,三年任滿,功勳既定,可入中樞為大學士,位與馮可道等!
“秉政三年、位等馮道!”
不得不說。這是一個巨大的誘惑!
如果張邁一統寰宇,這應該就是自己能爭取到的最大權益了。當然,前提是張邁能吞併遼東。
韓德樞道:“遼國的相位雖然尊榮,但兒子總覺得,我等非其族類,位雖尊,只是虛尊。”
韓延徽道:“就是去了天津,位雖尊。亦是虛尊!”
正如韓德樞剛才那句話,並非就真的在勸韓延徽降唐。只是提出了一種看法,韓延徽其實並不是要否定韓德樞的意思,只是提出了另外一種看法:“張邁雖是漢人,但真正能成為其心腹的,依然是首重安西,其次河西。再次秦西,至於關東之人就都在外圍了,何況我等!”
韓德樞道:“父親這裡,自然只是虛尊,兒子這裡。將來最多隻怕也就是一方牧守。但子孫輩呢?”
這句話,一舉指出了韓家在遼在唐的長遠利益區別。
是的,現在韓家父子就算歸唐,也不大可能真正打入核心圈,但安西集團是漢人,關東集團也是漢人,他們之前並沒有契丹與漢人這樣牢不可破的天然區隔。以華夏的政治傳統來說,當開國功臣們逐漸謝幕後,國內任何地域的子民崛起秉政都是有可能的無論是舉孝廉,還是定九品,還是考進士,說到底都是以學爭士,像韓家這樣的文化強族,將會擁有巨大的優勢。而不像遼國這樣,契丹皇帝永遠不可能像漢人皇帝一樣信任漢人出身的臣工。
韓延徽沉吟起來,這個問題他其實也考慮了很久,但最終還是下不了決心。原因很簡單遼國的宰相,是現在已經擁有了的,而天策的大學士,卻還是遙遠的一張空餅。長遠的利益固然重要,但人的選擇,更多的會傾向於近身的利益。
“這事,且再看看吧。”韓延徽道:“三年之前,天策的確雄霸無敵,虎視天下。遼東這邊也是人心惶惶。可經過三年休養生息,契丹的元氣已在回覆,現在的遼軍已不像當初臨潢府剛剛戰敗時那樣悽惶了。面對唐軍應該也可以一戰。遼東之地有山海之勝,易守難攻,如今內部既穩,中國再要攻伐就難了。天策雖強,卻還遠不如隋煬全盛之時,而大遼雖在破國之餘,比起當年的高句麗卻只高不低。若爭勝負,如今自然唐遠勝於遼,但說到存亡之勢,天策要想滅遼,只怕也還沒那麼簡單。再說,最近燕京頗有不穩之勢。未來數月,恐將生變。”
韓德樞道:“莫非耶律屋質這次來……是打算趁著天策內部不穩,想要攻其罅隙?”
韓延徽道:“自龍驤西巡、燕京不穩的訊息傳來,東京的確有這樣的聲音。你知道,那些老契丹對張龍驤是有多麼的仇恨的,若能趁機復仇,很多人不憚冒險的。”
“反攻天策?”韓德樞叫道:“這可是自取滅亡之道!地皇后不會也這樣想吧?”
他這個著急,還是洩露了他心中的傾向作為在遼國成長起來的人,他還是不知不覺將遼國放在了第一位。
韓延徽微笑道:“放心,真作這樣打算的,都是些不入流的老契丹。地皇后從來都是主張休養自守、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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