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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著,現在卻偏偏要死一個,她不能不有感慨。
可她也知道自己是不能說服他們的。
他們是鋼鐵的劍,只會折,不會彎曲。
任白霜又嘆了一口氣,道:“其實,你並不是一個好證人,你說的話,又有幾個人會信?但有總比沒有的好!”便聽得“嗆”的一聲,他手中的那柄薄薄的劍已經出鞘,一股殺氣立即在天地之間瀰漫開來。
鐵銀槍的眼睛眯了起來,像一個人在強烈的陽光下,不得不做的動作一樣。
他的槍尖開始緩緩地上揚。
天地之間的殺氣更濃。
樹上的枯葉開始飄落。
樹葉落於他們的肩上、頭上,但他們不會去撣。
此時,任何一個多餘的動作,都可能是使他們送命的原因。
鞦韆千不由自主地向後退了一步。
她發現“武林四公子”並不是叫著玩的。
她這才明白她爹爹平日的教誨一直沒錯,以前她對自己的武功已自信得近乎自負。
一場生死決戰,就要開始了。
卻聽得一聲:“慢!”說話的並不是鞦韆千,也不是任白霜,更不是鐵銀槍。
所以他們三人齊齊順聲望去。
他們看到大樹之下競又多了一個人。
那人的衣著很隨便。
“隨便”並不是不好的意思,而是不拘束的意思。
他身形英挺、瘦削、高大,隨隨便便地披著一件白得耀眼的長袍,一頭黑髮也那麼隨意地披散在肩上。
他的臉很年輕,輪廊極其分明,線條極為明顯。
他的臉色很蒼白,蒼白得就像一塊雪白的大理石,帶著一種無法形容的高貴。
他的笑容很燦爛,燦爛得就像秋日的太陽。
太陽很亮,但卻是不可接近的。
鞦韆千看到他時,便有這種感覺。
鞦韆千認不出他是誰。
鐵銀槍、任白霜也沒有認出來,但他們卻已停手了。
說是停手,其實也只是任白霜的劍入鞘,鐵銀槍的槍下沉而已。
但就這麼一個細微的動作之後,漫天殺氣便無影無蹤了。
鐵銀槍冷冷地道:“為什麼攔阻我?”那人燦爛一笑道:“因為我是紅月。”紅月,江南醉紅月。
鐵銀槍、任白霜與醉紅月雖同是“武林四公子”,但他們並未見過面。
這並不奇怪,就像兩國君王一向都已互聞其名,卻從未見過面一樣。
鞦韆千笑了,沒想到就這麼一棵不起眼的大樹下,竟有“武林四公子”中的三位!
這豈非更好玩了?
任白霜的眸子精光暴射,然後又恢復了他一貫的平和與溫柔,淡淡地道:“
原來是江南醉公子,你有什麼話要對我們說?”醉紅月道:“你們無需決鬥,因為你們根本不是我的對手,所以無論哪一個勝了,他還是不應該與我並稱武林公子。”說到這兒,他看著遠方,悠悠地道:“事實上,武林公子應該只有一個。
”他指著自己的鼻子,繼續道:“那就是我,醉紅月!”他的神色很自然,似乎說的本就已經是事實,沒有任何的不安,他接著道:“如果你們不相信,可以一齊向我出手試一試看,我可以保證能在十招之內勝了你們。”鐵銀槍笑了,任白霜也笑了。
他們實在沒有辦法不笑,他們雖然狂傲,但比起醉紅月,他們是太謙虛了。
連鞦韆千也覺得醉紅月在痴人說夢。
江湖中人將他們並稱為“武林四公子”,是不會沒有理由的,雖然他們之間的武功是有高有低,但絕對不至於相差大多。
笑了之後,任白霜冷冷地道:“我從來沒有與別人一起聯手的習慣,如果你能在百招之內贏我,那麼江湖中從此便沒有了任白霜這個人了。”醉紅月搖了搖頭,道:“不,五招!”任白霜怒極反笑!
笑聲中,他的劍已出鞘,聲音清脆如碎玉。
劍出,人便出。
劍氣攪空,以奇異的線路,向醉紅月疾攻而出。
無數寒光縱橫交錯如網,空氣似平已因為任白霜的劍而變得稀薄了許多,讓人感覺到呼吸急促,氣也難喘過來。
果然不愧是“武林四公子”之一,他的劍法已隱然有大家風範。
劍式似乎已封住了醉紅月的所有退路。
但醉紅月竟能從這綿綿密密的劍氣中全身退出,只見他的腳步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