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蕙窘於應付,遂想代她解圍,隨口編造了一個理由說道:“司空蘭仙子因功力精進,已坐枯禪,至少在三年以內.摒絕前緣,便司空蕙姑娘,是她嫡親胞妹,也無法與她交談片語,或是見上一面的呢!”
歐陽少亭一聲不響,靜靜聽完,用一種極為奇異的眼光,向皇甫端注目凝視!
皇甫端認為自己適才代司空蕙解一番圍的瞞天大謊.編得非常高明,正是在暗覺得意之際,突枝歐陽少亭這樣注目一看,不禁心中忑忐,訝聲問道:“歐陽朋友,你這樣看我則甚?”
歐陽少亭雙眉一挑,曬然答道:“那是在看你這人,是否從來不曾說過謊話?”
皇甫端被他問得莫明其妙只好點頭說道:“不錯,我從來就……”
歐陽少亭不等皇甫端再往下說,便即縱聲狂笑!
皇甫端和司空蕙面面相覷,均不知對方這等縱聲狂笑,究屬何意?
歐陽少亭笑聲收後,目注皇甫端,點頭說道:“我猜得如何?若不是從來未曾說過謊話之人,便決不會編令人可笑的謊話!”
皇甫端聽得愕然,方想再辯,歐陽少亭便又復說道:“‘冰心仙子’司空蘭是玄門高手,道家正宗,怎會坐起釋家枯禪?你這種謊話,豈不編得令人笑煞?”
這幾句話兒,真把位生平不善說謊的“七絕玉龍”皇甫端,聽得俊臉飛紅,一直紅到了雙耳根際!
司空蕙銀牙一咬,向皇甫端揚眉說道:“皇甫兄,我們不必再作隱瞞,且向他說出實情便了!”
浯音一落,不等皇甫端同意,即向歐陽少亭說道:“歐陽少亭,你來得遲了半日,我姊姊業已道成坐化,離開這塵寰濁世!”
歐陽少亭起初聽得一震,但旋又冷笑說道:“司空蕙,你居然在謊言之後,再作謊言!”
司空蕙心酸淚落,搖頭說道:“你不必胡亂多疑,我一向對我姊姊,極為敬愛,決不會對她平白咒詛!”
這兩句話兒,說得入情入理,加上司空蕙的悽然淚落,更復毫無做作之狀,方使歐陽少亭知道不是假話!
這位“兩面情魔”是獲得一種迷情妙藥,才來尋找“冰心仙子”司空蘭,認為只要自己梢有施展機會,便可使多年夙欲,如望實現!
如今,驟聞得司空蘭業已道成仙去之訊,自然宛若沉雷轟頂一般,震得他倒退兩步,心中充滿了一種說不出是酸是苦的奇異滋味。
司空意見了他這種神情,便自拭淚叫道:“歐陽少亭,你決非糊塗懵懂之人,應該相信我含淚所說,決非虛語了吧?”
歐陽少亭緊咬鋼牙,點頭說道:“我相信你方才那句話兒,你不致對你姊姊,憑空加以咒詛!”
司空慧悽然說道:“你既然相信,就應該率眾退去,不必再在此滋擾!”
歐陽少亭把心頭那種又酸又苦的奇異滋味,化成一股戾氣,從眉梢衝起,厲聲答道:“我此次是抱破釜沉舟的決心前來,怎能失望而退?”
皇甫端聽得愕然問道:“司空仙子業已坐化,你還有什麼指望?”
歐陽少亭雙目之中,也隱隱有淚光閃動,似在竭力忍耐,默然片刻以後,方語音低沉,但斬釘截鐵,緩緩說道:“活著我要見人,死了我要見屍!”
皇甫端皺眉說道:“歐陽朋友,司空仙子道成坐化,精氣神均已飛昇天閣,所遺留下的只是一個軀殼皮囊……”
歐陽少亭不等皇甫端話完,便即介面說道:“我歐陽少亭生平不少心願,無不能完成,只有對於‘冰心仙子’司空蘭的這段感情,成為終身憾事.我怎能不想盡方法,略為彌恨情天?”
皇甫端詫聲問道:“一隔人天,幽明異路,你除了力敦品德,多行善事,寄望於上蒼默佑,或結再世之緣以外,哪裡還有什麼彌情補恨之策?”
歐陽少亭獰笑說道:“來世之事,於今世何商?好在司空蘭新死不久,軀殼定未腐爛,我就和她所遺法體,拜個天地,同人羅幃,也算是了卻了一半心願!”
司空蕙拂然叱道:“歐陽少亭,你究竟是否人類?居然有如此齷齪念頭?”
歐陽少亭冷笑說道:“男女居室,人之大倫,這念頭有何齷齪?以生人而娶死婦,吃虧的是我,佔便宜的要數司空蘭呢!”
說到此處,側顧身後的侍婢書僮,厲聲叫道:“你們先奏哀樂,以致悼司空仙子的已棄塵寰,後奏喜樂,以應賀我今日得諧花燭!”
書僮躬身頓命,立即橫笛吹腔,那侍婢卻略一遲疑,不曾舉簫就口。
歐陽少亭聽得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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