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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會結上啞光的白霜。這一個冬天的深夜,這一片充滿荒蕪氣息的野地,這一句“我愛你”,這一番心痛又心疼的感觸,段殺一生都忘不了,他含住柏為嶼滿是酒氣的嘴唇,沉聲說:“我也愛你。”
柏為嶼連表白都不肯服輸,梗著脖子吼:“我更愛你!”
段殺翻過身抱緊了他,用指尖抹去他眼角溫暖的液體,柔聲哄道:“我聽到了。”
我聽到了。
我記下了。
從今以後,逼迫自己將往事一筆勾銷,努力忘了他,學著一心一意好好愛你。
幕天席地之下,兩個人藉著酒勁在草垛裡翻滾,柏為嶼像一隻想吃人的惡兔子,摟著段殺猴急猴急地解衣服扒褲子,這裡咬咬那裡咬咬,氣勢兇悍卻沒有殺傷力。段殺沒有拒絕,抗拒不了這前所未有的萌動和刺激,荒唐一次無妨。
每一次做 愛柏為嶼都要罵髒話,意外地,這次沒有。他在段殺身下嗯嗯啊啊地叫喚,段殺今天才發現他的叫 床聲性感得要命,澄澈的聲線壓抑著欲 望,帶著點兒小羞澀,尾音發顫,一會兒喊摸摸這摸摸那,一會兒喊爽啊爽啊,一會兒又帶著哭腔發嗲:“段大哥……”
段殺換個後背式的體位,更容易將他完完全全攏進懷裡,聳動的同時銜住他的耳垂輕嘬:“傻小子……”
傻小子真的很傻,瞧著精明狡猾,不過是隻裝狐狸的兔子,單純透頂,是個徹頭徹尾的大白痴;他天天把沒心沒肺的笑容掛在臉上,鬧騰得招人嫌,高興的事毫不吝惜地拿出來和大家一起分享,煩心的事則偷偷藏在心裡獨自消化;說他臉皮厚,有時又死要面子,說他小心眼,有時又大方得讓人不可思議。
“傻小子,你真的很可愛。”尤其是這夜,尤其是此時,可愛的不得了!段殺第一次萌生一種強烈的竊喜——自己撿到了寶。
沒有搖晃不止的床,無需擔心牆壁隔音效果不好,想怎麼喊隨意喊,想怎麼幹盡情幹,什麼都不要顧忌,狠狠愛一場。
探望
曹老的柳棍大派用場,抽柏為嶼,抽楊小空,往死了抽。兩個倒黴的傢伙知道這一頓打是逃不了的,預先把所有衣服都穿在身上,腫得像狗熊,還是不頂事。
魏南河好說歹說,總算把狂怒的曹老勸進屋去,奉上降壓藥,扭頭朝蹲在牆角被打成花蜥蜴的兩個師弟使眼色:“還不快滾!”
柏為嶼呻吟著爬走:“小空,我們失策啊,穿這麼多衣服行動不便,逃都逃不了。”
楊小空嗚咽:“唔,好痛……打死人命了啊……”
帶著傷沒法做事,兩個人灰溜溜地分別遁回各自的飼主窩裡尋求安慰。
段殺不會安慰人,他的嘴巴張也沒張一下,沉默地用藥油把柏為嶼全身揉了個遍。柏為嶼是不敢罵恩師的,於是罵完太陽罵月亮,罵完蟑螂罵老鼠,罵完自己罵段殺,天馬行空地罵個沒完沒了,罵到嗓子啞了罵不出聲來,這才聽到段殺說出兩個字:“別吵。”
柏為嶼嘴角抽搐:“啊操……”
白左寒則相反,他看著楊小空身上一條一條的紅道子,臉都青了,咋咋呼呼地一通狂罵,從老頭子的火爆脾氣罵到體罰制度的荒謬,罵杜佑山,罵魏南河,罵夏威,接著莫名其妙把根本不相干的段和也拖下水一起罵。
楊小空等他歇下來,忙泡杯蜂蜜水遞上去,傻乎乎地笑笑:“算了。”
白左寒氣不打一處來:“你還笑!”
楊小空圈著他的腰,和聲細語地勸道:“我是該打的。曹老氣瘋了,他恨我們不爭氣,盡捅婁子,害為嶼的個展和宣傳全部泡湯……”
白左寒隨手在他肩上找一塊淤青,用力一按。楊小空嘶嘶叫著閃開:“啊,痛!”
“知道痛了?”白左寒唾棄道:“我真討厭你這麵糰!”
楊小空眼睛一彎,果真麵糰一樣又纏上來,“白教授,你別心疼了。”
“你自己都不心疼,我才懶得心疼,讓那老頭子抽死你算了。”白左寒喝口水,在床沿坐下,歪向被團,找本雜誌隨便翻看,“我叫你參展的畫準備得怎樣了?”
“年後才交,還早呢。”粘人的小綿羊窩在他身邊,吮了吮他嘴唇上的蜂蜜水,“為嶼也有參加,他說我能趕上他的進度就來得及。”
“嗯,他參加過很多畫展了,有經驗,你多學著點。”白左寒說著,皺了眉,“不過柏為嶼的作品一向很搶眼,有他你就沒機會出頭。”
楊小空毫不在意:“沒關係,我不和他爭,他穩拿金獎,我能入選就很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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