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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殺輕輕撫摸他的背,敷衍道:“是,是,我們回去吧……”
“你不喜歡我,怎麼會用這麼狠的方式替我求情?對不對?”
“對。”
“他們都說你對我好……”
“……”段殺慚愧已極。
“我也知道你對我好,從來沒人對我這麼好,”柏為嶼捧著他的臉犯花痴,吃吃地笑:“你多愛我啊,平時不常親我,趁我睡覺時偷親,我都知道……”
“……”
“我還想,做 愛時你那麼投入,我老開小差真對不起你。”
“……”
“看在你對我這麼好的份上,我原諒你,”柏為嶼比出一根食指在他面前左右搖擺,大著舌頭說:“下不為例哦……”
段殺猛點頭。
“這次我很生氣,你知道嗎?”
“我知道。”
“我很傷心!”
“我知道。”
柏為嶼是真的醉了,顛來倒去地說:“我很難過!”
“……我知道。”
柏為嶼沒完沒了地嘮叨:“我很害怕!”
段殺只好都順著他:“我知道我都知道!為嶼,我們回家吧,我保證以後不會再幹這種混賬事了。”
柏為嶼前言不搭後語,“我想尿尿。”
“……”段殺欲關上車門:“乖,這裡冷,你穿的太少,快回家,回家再尿……”
柏為嶼偏要和他較勁,扒住車門扯著嗓門喊:“現在就尿!”
段殺無可奈何:“好好好,在路邊尿吧,快點。”
柏為嶼掙扎著鑽出車,踉蹌地往田裡走,“怎麼能在馬路上尿尿?流氓!我要……我要……躲起來尿……”
“嘖,這麼晚沒人看!你別走遠了!”段殺點起一支菸,煩躁地在昏暗的柏油路上走來走去。
人生中的遺憾是不可避免的,得不到所愛的人總不能不過日子了,他一度只想找個脾氣和觀念都和自己契合的人,攜手走完下半生。他的個性太專斷,感情又過於冷淡,以前的戀人都沒有交往超過三個月,分手時他很乾脆,沒有耐心也沒有心情去哄人或挽留。
而柏為嶼不一樣,段殺想,或許是因為他們在一起的時間太長了。撒謊、狡辯、隱瞞、哀求,他曾經那麼不屑,如今卻下意識全做了,因為他捨不得這聒噪的小子,無法忽視,他愛柏為嶼,卻不是像愛武甲那樣的愛,武甲是他心裡唯一的,誰都比不過,他也想找個人來頂替掉武甲的位置,可談何容易?騙不了自己,他又何嘗不恨,恨自己終究是舊情難了!理智往左,感情往右,這番撕扯讓他恨得生不如死,無異於吸毒者做好了一切思想工作決定戒毒,可惜一碰毒品就理智失控!
一支菸抽完,段殺環顧左右,沒看到柏為嶼。
“為嶼!柏為嶼!”段殺喊了幾聲,往柏為嶼離去的方向尋找。
沒有人應。
“柏為嶼!玩什麼躲貓貓啊?快出來!”段殺一腳深一腳淺地在田裡打轉,撥開齊肩高的雜草,找了十幾分鍾也不見柏為嶼的蹤影,不由有些心慌,想起那小子夜盲,該不會是掉進哪個水溝溝裡去了吧?
“死小子,讓我找到你就死定了!”段殺掏出手機,惱羞成怒地撥打柏為嶼的號碼。
“我是一隻醜小鴨呀咿呀咿呀呦~咿呀~咿呀~呦~呱呱!”遠處那一片稻草垛忽明忽暗,難聽吵鬧的鈴聲響個不停。
段殺循聲找去,柏為嶼大出洋相,敞露著小鳥躺在草垛下呼呼大睡。
“你真是……笨蛋,回家再睡。”段殺真是徹底拜服這二百五了,啼笑皆非地彎腰替他拉上拉鍊,拍拍他的臉,見他還沒有動靜,便蹲下來抱他。
柏為嶼被吵醒了,揉揉惺忪睡眼,“不要抱,我自己走。”
段殺固執地托起他的腰,“你醉了。”
柏為嶼嚷道:“我清醒得很!”
“別吵……”
柏為嶼揪住他的領口按倒,齜牙咧嘴地撒潑大罵:“我操你!你看杜佑山的死鴨子用什麼眼神看?啊?給老子說話!你只許用那種眼神看我!下次再這麼看他我挖了你的眼珠!”
段殺頭疼:“你又來!”
柏為嶼罵完,在黑暗中摸索段殺的臉,口齒不清地冒出一句:“我愛你。”
二皮臉小子以前從沒正經對他說過愛。暗沉寂靜的田野山丘,鋪著一層天際間漏下的微弱光線,寒流冰冷潮溼,緩緩在空氣中流淌,恐怕,明早的葉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