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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得連踢帶踹:“姓方的,你個賤種,給老子能滾多遠滾多遠!”
方霧把白左寒塞進車裡,合上車門,壓在他身上劈頭蓋臉地吻下去。白左寒毫不客氣地舉起手電胡亂一砸,隨著一聲悶響,方霧哼了聲,停下所有動作。
手電咕嚕嚕滾到坐墊下,白左寒藉著亮光,看到方霧捂著腦門,血從指縫間滲了出來。
“夠了嗎?不夠再多砸幾下。”方霧拿開手,半邊臉被鮮血染紅,顯得萬分駭人。
白左寒惶恐無措地捂住對方額頭上猙獰的傷口,搖搖頭,話沒說出來卻先掉下眼淚。
兩個人在一起時,他剛上大學,方霧是一個剛進單位的小會計;他的家境良好,父親是軍區首長,來去有專車接送,從小養成一股子心高氣傲的秉性,而方霧是單親家庭,一點可憐的薪水半數都是交給體弱多病的母親;他的媽媽十指不沾陽春水,家務有勤務兵幫忙,方霧的媽媽則是一個失業女工,含辛茹苦養大兒子,終日盼著抱孫子……
白左寒咬緊嘴唇,依然無法抑制源源不斷的淚水。
往日艱苦貧窮的歲月中,他和家裡斷絕關係,生活和學業一塌糊塗,滿目荊棘,是方霧替他開出一條路,讓他放開膽子去追求夢想。他比誰都明白方霧揹負的壓力有多沉重,遺憾那時他還沒學會珍惜眼前的愛人,總想著以後如何報答。
以後,以後,哪想不再有以後,若不是為了他白左寒,方霧怎麼會在母親病逝的第二天,來不及送葬就被迫遠走他鄉?
他踩在方霧用青春給他換來的堅定基石上,一路往上爬,握著今天的身份和成就,一路往回看,究竟誰欠誰更多!
方霧抱著他,不住抹開他的淚水,“你不懂,那些日子太艱辛了,我熬不下去,我以為歇下來組建一個家庭就可以享受天倫,結果卻要花更多精力拼命努力維護那個家庭,沒想到更加勞累痛苦……左寒,我做了一樁糊塗事,不得不繼續做下去,越做越錯,錯到我無法補救……”
相守四年,分離七年,方霧是他深心裡的一根硬刺,和血肉密不可分地結合在一起,不動可以假裝不疼,一動便是鑽心刻骨!
“……我離婚了,左寒,沒有人會比我更適合你,我們只是斷了七年,接上繼續過日子,一樣是一生一世,一生一世。”
白左寒難以抉擇,選擇哪一個都是錯,難為他荒廢生命中原本應是精彩紛呈的七年,等到了,可惜等來的不是歡喜,是悲哀,不是苦盡甘來,是左右為難。最後,他抬臂箍緊方霧的肩膀,含糊地哽咽了一句:“你早回來一年該有多好啊……”
一年時間,他和楊小空都陷得太深了。
暖光浮動,太陽藏在地平線之下還未展露光輝,天際拉開半片平和。白左寒搭了輛計程車回來,神色倉皇,一身是雨,他站在門邊躊躇良久,抬頭望向樓上。
楊小空站在窗邊,毫不躲閃地凝視著他,唇角緩緩牽出笑意,“回來啦?”
回來啦?而不是去哪了?
白左寒沒應,開門進屋。
楊小空抽完手裡的煙,平撫下情緒,這才下樓來,“怎麼,不先洗澡,先洗衣服?”
白左寒把外套脫下來塞進洗衣機裡,倒了幾乎半袋洗衣粉,眼也不抬:“真倒黴,昨晚從石廠回來,車拋錨了……”
楊小空從背後攬住他的腰,鼻尖湊在他耳後,“繼續說。”
“手機又沒電,呆在車裡一晚,早上才搭到一輛順風車回來。”白左寒的聲音不自覺地微微發抖。
“襯衫也溼了,不一起洗了嗎?”楊小空的手伸到前面來,解開一顆他的襯衫釦子。
白左寒一個激靈,猛地推開楊小空,緊張地把釦子又扣上。
白左寒身上有一抹不屬於他的煙味,釦子解開扣上的瞬息之間,楊小空瞥到那露出來一剎那的肌膚上隱約有淺紅的……
楊小空腦子裡一懵,往後扶了一把,撐住門框站穩,他合了閤眼強忍心中兇猛的悸痛,而後,一笑,慢條斯理地說:“好了,我知道你淋了一晚雨很不高興,洗個澡睡一睡吧。”
白左寒張了張嘴,沒發出聲音,脊背上冒出一層密密的冷汗。
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楊小空的笑容不再那樣溫溫吞吞、窩窩囊囊,他的笑帶著一絲不明所以的陰冷,隨意且淡漠。
挑釁
門外,兩個小孩吵吵嚷嚷著吃早餐,不時傳來桂奶奶的笑聲:“杜卯,蛋黃要吃下去,不能丟到哥哥的碗裡。”
杜卯理所當然:“我愛吃才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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