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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都知道,從今開始,古瓷器鑑定的權威席上,只要有楊會長就再沒有魏南河和杜佑山的位置。所謂養虎為患,魏南河今天總算明白了個透徹!
反目成仇
事情遠遠沒有結束,就在半洲島酒店剪綵之際,離市區五十公里的一個縣城中,杜氏的古董行分店這一日來了一個老農民,自稱是外地人,前不久在某個山旮旯的農戶家借住時發現主人醃菜的罐子挺漂亮,便花了一百塊買來,請人瞧瞧。
其實這件瓷器究竟是個什麼玩意兒,所謂的“老農民”心裡有數——絕對開門的乾隆官窯琺琅彩瓷器,少說是百萬以上的貨色。
為了保留賀禮的神秘性,沒幾個人知道杜佑山替彭爺張羅的私人收購行為,故而小分店的經理根本不知道老闆也買過這樣一對精品;再則,古董行隔三差五會遇到撿漏的好事,沒必要一一向老闆彙報,不過撿到如此大漏,經理自然不敢怠慢,親自瞧過後,又請來幾個鑑定專家掌眼,確定以肉眼鑑定全無紕漏,便連哄帶騙地開出六十萬懇請“老農民”割愛。
“老農民”專程來割愛,別說六十萬,六萬他都割,當即偽裝出摸不著東南西北的土冒樣,為這一筆橫財激動得熱淚盈眶,只差沒把經理當成再生父母。
雙方一拍即合,麻煩的是,老農民不會用支票也沒有銀行卡,只認現金。
也罷,以當今琺琅彩的行價,這六十萬一轉手少說翻十倍,六十萬現金對杜氏來說只是拔根汗毛,經理二話不說提來一箱現金,一手交錢一手交貨。
六十摞封好的鈔票,用點鈔機點五遍,老農民哆哆嗦嗦地自己點了一遍,花了兩個小時才點清錢,千恩萬謝,拎上箱子一溜煙逃了。
於是,那件琺琅彩花鳥罐華麗麗在杜氏分店安了家,經理按程式往拍賣行報去訊息,準備參加正在籌備的夏季拍賣會。
楊小空這一招落井下石拿捏得恰到好處,不出一天,杜佑山得知店裡收到琺琅彩花鳥罐真品,驚得魂飛魄散,趕緊將之從拍賣名單上撤下來,派人去調查那個老農民,但人家拿了現金早人間蒸發了,哪裡還找得到蛛絲馬跡?
而彭爺全當什麼“老農民”是杜佑山編出來的藉口,大動雷霆之怒:拍回贗品還可推卸責任,你倒好,竟敢偷樑換柱,扣留真品換上仿品,用仿品從老子這賺了一半錢,要不是露餡了,你還要拿真品去賺另一半,簡直是吃了熊心豹子膽!
這下杜佑山渾身是嘴也說不清了,他忍氣吞聲將花鳥罐送往半州島酒店當是賠禮,又如數奉還彭爺兩千萬現金,條子龍替彭爺收下錢,彭爺則閉門不見。
“杜老闆,我知道你不會做這麼缺心眼的事,”條子龍苦笑:“不過彭爺面子丟大了,還在氣頭上,你最好小心處事。”
杜佑山憂心忡忡地請求道:“煩龍哥多替兄弟說些好話。”
條子龍點頭:“我盡力。”
夏威扮完老農民,換了身裝扮在縣城裝無業民工磨蹭了三天,看風聲平息了才趕回來,把鈔票倒在床上,整個人躺上去打滾:“錢啊~錢啊~”
段和冷靜地用箱子夾住他的腦袋,“點十萬出來還給小空。”
楊小空坐在沙發上含笑看著他們:“不用了,算利息。”
夏威笑得滿臉是牙,一手捏一疊鈔票貼著臉:“好好好,算利息。”
“好你的頭!錢多髒啊!都是細菌……”段和揪著他的頭髮拖下床來,一臉嫌惡,轉而問楊小空:“你借的錢都還清了嗎?”
“早還清了。”楊小空懶散地攤開手靠在靠背上,“不瞞你說,這對琺琅彩一般情況下拍出兩千萬差不多了,我找到賣家,和他商量好由我全權操作,多拍出一千八百萬,扣掉拍賣行的佣金和稅收,我只提個零頭來還債綽綽有餘。”
“你真是太冒險了,”段和皺眉道:“其中只要有一個環節出意外你就會身敗名裂!”
“我吃定杜佑山非拍不可,別說三千八百萬,就是拔到八千八百萬他都得拍,我算是厚道了。”楊小空如釋重負地籲出一口氣,得意之情溢上唇角:“不過方霧比我想象中更囂張,他拿我閱歷淺薄說事,害我差點下不來臺,要不是陳師兄替我解圍,以後會發生什麼事還很難講。那件贗品好歹是彭爺花了上千萬買來的賀禮,陳師兄碰碎它頂多被打幾下手背,若是我有意碰碎,絕對不可能全身而退。”
段和在他身邊坐下,扳過他的肩誠心勸道:“小空,魏教授幾番請求我,我看我們見好就收吧,到此可以停手了。”
楊小空沉吟半晌,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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