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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好歹還撈了個武甲,真是上輩子積德,他把武甲的手捂在心口上,怯怯地問:“你以前說,如果我坐牢的話,你會等我……”
武甲不回答他,轉移話題,“我問你個事,那個東西在哪?”
“哪個?”杜佑山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武甲在他的手心裡寫了兩個字:觀音。
杜佑山瞭然,口語道,“我偽造了一個身份藏進銀行保險櫃……”
武甲斷然道:“哪一家?把它交給我。”
“為什麼?”杜佑山不解:“那很安全,我交了二十年的租金。”
武甲截斷他的話,柔聲說:“交給我更安全,你不信我?”
“這話說的,我不信你還能信誰?”杜佑山想也不想,在武甲手上寫下銀行地址和密碼,然後捏了捏他的掌心,嚴肅無比:“無論如何,務必幫我儲存好。”
武甲滿口應承了,心裡卻打另一番算盤。
杜佑山不顧看守員在場,低頭吻了吻武甲的手背,可憐巴巴地追問:“你會不會等我?”
“不等。”
杜佑山搓著眼睛哭道:“我們說好的呀……”
“閉嘴,不許哭。”
杜佑山用兩隻手捂著臉哭。
“受不了,”武甲扭開頭:“你哭吧,我走了。”
杜佑山騰出手來拉他:“你敢跟別人好,我出去絕對不讓你有好日子過……”
武甲憤慨地提高嗓門:“你都坐牢了還有臉威脅我?你當你誰啊?”
杜佑山沒話可應,唯有沒出息地哭個沒完。
“你自私透了,從沒為我想過,先是騙我等周烈,接著逼我等你,我真的很不願意。”武甲說完這句話,眼神有些渙散,“十二年太長了,希望二審能少判幾年。”
杜佑山知道這番心酸之言的話中深意是肯定的,禁不住喜極而泣,“對不起……”
武甲無奈道:“別哭了,看到你哭就煩,廢物一個!”
杜佑山悲不自勝,落淚不能自制。
武甲心裡不會好過到哪去,不過理智堅忍,只是微微泛紅了眼圈,沒讓一顆眼淚掉出來,杜佑山這混蛋折騰了他半輩子,他們之間以怨恨和感激交織的愛情是彼此的全部,恐怕今生都掙不開這剪不斷理還亂的牢籠。
楊小空留校任課後風評一度褒貶不一,不過他如今已經學會待人接物寵辱不驚,故而什麼負面評價都影響不了他的心情。他接任課程初始,已退休的曹老擔心他撐不起場面,回來協助他執教一段時期,他便仗著導師的面子向系裡打報告,說雕塑系教室過多,他經過調查,發現雕塑系學生人均佔有空間五平方米,儲藏室多達五間,更有甚者,某些教授的個人辦公室竟然有五十多平米,簡直是浪費空間!然而,學院留給漆畫專業的教室採光不好且不說,還特別狹小,學生人均佔有空間只有一點七平方米,做一米以上的大創作不得不搬到走廊上去,陰乾房密封性不夠,用的是最原始的行動式暖氣機,也不能容納大張創作。
曹老嘲諷道:“傻小子,你就別去自討沒趣了。學校蓋起新校區才給間漆畫室,純粹是看在我這張老臉的份上,還想要更大的?典型的人心不足蛇吞象!”
楊小空笑而不言。可不是,純藝的幾個專業裡屬雕塑系最有錢有勢,且不說教授,普通講師開的都是寶馬,你這個冷門專業的愣頭青留校名額還是從雕塑系挖去的,沒有給你取消這門課就不錯了,竟然敢跳到昔日的各個老師頭上去蹦躂?別以為你頂個古玩界兩會會長的頭銜就得瑟起來了,藝術界不賣你的帳!
果然,第一次打報告沒人理,楊小空第二次又打報告,字句誠懇陳述了自己的理由和恩師的長久期盼,這門課雖然是選修課,卻幾乎是學院每個純藝學生都要上的課程,重在瞭解傳統國粹和提高藝術修養,既然存在就理應辦得更好,同時委婉地責問院領導處理如此失衡是不是過於偏心了?
可惜,還是沒人理。
楊小空在學院走廊遇到白左寒,禮貌地強扯起嘴角:“白教授,您好。”
白左寒一手插在口袋裡,一手夾著本教案,繞過來戲謔地看著他:“虧你還能從始到終地使用尊稱敬語,值得表揚啊。”
楊小空不卑不亢:“誰讓您是長輩呢?雖然我不屑理你,但還是有基本教養的,不過出了這個校門,你就連渣都不是。”
白左寒冷冷地調侃:“說的好,既然你得學會為人師表,首先得給學生們帶好頭麼,你看到我們雕塑系主任不是先站定後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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