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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將自己的位置讓給夏柔,微笑說道:“三小姐好些日子沒來了,多坐坐。”說著,輕掀起月白色透明簾櫳,退了出去。
面前這個小女娃看起來也不過六七歲,卻少了許多活潑勁兒,眼神一味地柔軟。
“那日,聽說姐姐落水,可嚇死我了!”夏柔撅著小嘴兒,拉過夏湘的手,眯眼笑著:“如今,姐姐開口說話了,真……”她眼中閃著光亮,想了半天,卻說了句簡單又窩心的話:“真是件天大的喜事。”
夏湘還拿捏不準,這小妮子說的是真話還是假話,是心裡所想還是受了蘇姨娘的教唆。
“那……那這麼些日子了,你怎麼都沒來看看我哩?”夏湘試探著,擺出一副不高興的模樣,酸著,埋怨著。
夏柔爬到夏湘身邊兒,緊挨著夏湘坐下,兩人靠著大引枕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
“誰說的呢?當天夜裡,我娘就帶著蝶兒來過,只是未曾讓人知曉罷了。只有碧巧曉得,不信你將碧巧喚來,問問便知道了,”夏柔吁了口氣:“見你沒事,活蹦亂跳的,我娘才放下心來。”
竟是這樣!
看來,自己真是多慮了,蘇姨娘似乎是個心地柔軟,卻又不願賣好兒的。這是怎樣的品格?這是古代活雷鋒嘛。
說著,夏柔從袖筒裡掏出個鵝黃色小手帕遞給夏湘:“那日宴上,你把手帕給了趙姨娘擦臉,我娘重新繡了一條,讓我給你送來。”
重新繡了一條?夏湘驀地抬眼問道:“給趙姨娘那條,也是蘇姨娘繡的?”
夏柔點點頭,很有些詫異地問:“才幾天的事,你怎就記不得了?”
“最近……最近睡得多了,天又熱,難免腦子有些糊塗。”夏湘心裡有些不舒服,既是人家蘇姨娘親手繡的,本不該遞給趙姨娘擦臉才是。
蘇姨娘是個不喜計較的人,不然,也不會重新又繡了一條帕子,讓夏柔巴巴地送來了。若是往日自己不得寵的時候,便對自己好,那蘇姨娘定不是個壞心腸的人。
看來,做人心思還需光明些,不能一味思考那些陰暗事。
第十七章 乳孃的抽象派字型
雖說夏柔是個六七歲的孩子,夏湘卻很願意與她聊天。
小姑娘家家溫軟的眼神和語氣,就像已逝的春/光,很容易便撫慰了夏湘內心的煩悶與焦躁。
雨水依舊不急不緩,敲打著屋簷、窗欞、還有窗外疏落間離的桃枝。畢竟已近夏初,桃花經了雨水,再不如春日裡那般舒展筋骨,還算繁密的桃花兒隱隱現出枯萎的跡象,風雨稍一撩撥,便紛紛落下枝頭,鋪了一地紅白相映。
煞是美麗!
夏柔說了好一會兒話,才隨著丫鬟離開。
夏湘坐在榻上,皺著眉頭想,是否要做些什麼補償一下蘇姨娘呢?怎麼說,人家一片心意被自己莫名其妙送給了趙姨娘那個老潑婦。
只是,能送些什麼呢?針黹女紅一竅不通,琴棋書畫更是……畫!夏湘眼睛一亮,轉身望向窗邊的黃花梨翹頭案,明明拿到了央美錄取通知書,明明學的是國畫,怎麼把這茬兒忘了呢?
既然不會繡,總會畫罷?再在旁邊題首小詩,這禮物不就成了。既不需多少銀子,更顯得誠意十足。
她爬到黃花梨四方扶手椅上,高聲喊著採蓮準備筆墨,又喚來碧巧,讓她找來一把十二骨湘妃竹的繭紙聚頭扇。
兩個丫鬟都是手腳麻利的,不一會兒便準備妥當了。
夏湘個子太小,只好跪在椅子上,一邊吩咐採蓮磨墨,一邊尋思如何下筆。
乳孃詫異問道:“大小姐是要做什麼?老爺請的西席先生過些日子便來……”
夏湘眨巴眨巴大眼睛,興致昂揚地笑著:“不會寫字,只是隨手畫幅畫罷了。”
隨手?罷了?畫畫可比寫字要難上許多,這又是哪兒來的主意,怎麼忽然想要畫畫了?乳孃很有些擔憂地望著夏湘,既不願潑夏湘的冷水,又擔心過會兒畫出來的東西太不像樣子,毀了扇子事小,若受了打擊,壞了心情就不好了。
不多時,碧巧便從府上討了把聚頭扇,不是什麼金貴東西,剛好天氣又日漸炎熱,故而,討把扇子本就不是什麼難事。
夏湘眸光一亮,想起前世她最喜歡的一句詩:寶劍/鋒從磨礪出,梅花香自苦寒來。
既是送給蘇姨娘,總不好畫些山川河流,既然畫些清雅之物,梅花與菡萏則是首選。前者傲雪凌風,後者品質高潔,皆是好意頭。
選定梅花,夏湘不再猶豫,儘量讓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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