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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般做孃的?”
自殘栽贓,很簡單是不是?結果趙姨娘險些將自殘弄成了自殺。
趙姨娘驀地睜大了眼睛,捂著肚子,皺巴著臉,苦哈哈地說道:“讓我吃巴豆的是你,如今吃了巴豆,怪我的還是你,我怎就鬧不懂你這心裡,到底想些什麼呢?”
“……”柳姨娘無言以對,也不願多言,跟趙從蘭說多說少都是對牛彈琴,有什麼用?再者,趙從蘭雖被夏湘折騰的夠嗆,有些事卻依然沒有改變,例如,她那老爹的官運越發亨通了。
對老爺而言,自己是個可有可無的人。說多錯多,不若不言語。
所以,柳姨娘選擇了沉默,她沉默著,沉默著,一語不發,默默服侍著趙從蘭這個……潑辣的蠢貨。
入夜,雨霽,卻無月。
夜風拂過,葉尖雨落,入耳一陣沙沙聲。
夏安踏過簷下一灘積水,邁入趙姨娘的廂房。看到躺在床上,面色蒼白的母女倆,夏安心裡一陣煩悶。
湘兒聰明,卻向來不安分,往父女餅裡摻巴豆,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只是……
走到趙姨娘面前,夏安坐到丫鬟四喜搬來的繡墩上,皺著眉頭安靜望著母女倆,沉默良久,然甫一開口,竟十分溫柔:“受苦了。”
眼淚,滾燙的眼淚,彷彿要釋放出所有的委屈,從趙姨娘的眼中滾滾而落。夏安再度皺眉,伸手拂去她臉上的眼淚,深深嘆了口氣。
丫鬟婆子見狀,紛紛退了出去。
夏安慢慢放下手來,將趙姨娘的手放在自己的手心裡,再一次深嘆了口氣:“快些好起來罷。”他的手緊了緊,彷彿擔憂趙姨娘的心情,又迫切了幾分。
“老爺,老爺……”趙姨娘顫抖著聲音,哽咽難言地喚著夏安,反手抓住了夏安的手,死死握在手心裡,用了極大的力量卻依然顯得綿軟無力。
夏安第三次嘆氣,卻淡淡地說道:“不是湘兒做的。”
趙姨娘驀地鬆開握著夏安的手,很大聲地哭起來,很難過地笑了起來。夏安默默地望著她,不言不語,卻皺著眉頭默默抽回了手,生怕被趙姨娘的眼淚弄髒似的…
“老爺來看望妾身,只是為了說這個?”趙姨娘全然忘了柳姨娘對她的囑咐,忘記了要不住示弱,要委屈地告訴老爺,自己的病跟夏湘沒有絲毫關係。
全忘了。
若柳姨娘瞧見趙姨娘的模樣兒,八成會氣個好歹,就像鴻門宴時,亞父惱怒對項羽說的那句話:豎子不足與謀!估計柳姨娘也恨不得喊上這麼一句罷。
“你在怨什麼?”夏安的目光漸漸變得冷冽起來,語氣透著一絲嘲笑之意:“你想當著姝姐兒的面兒,跟我解釋湘兒落水之事?”
趙姨娘頓時止住了哭聲,一陣涼風透過窗扇間的縫隙,撫上趙姨娘的臉龐,帶走一絲委屈怨念,卻沒有帶走半滴眼淚。
錯愕、慌亂,趙姨娘向後退了退,險些壓到熟睡的姝姐兒。
“你以為……讓蘇文執掌中饋,只因你身子不適?或……那日接風宴上的失態失禮?”夏安冰冷的目光直刺趙姨娘心底最深處。
他慢慢平靜、冷靜、冷漠下來,對她說道:“不願提起,便是給你留了三分顏面,你不要不知好歹,不知……感恩。用如此怨毒的眼神望著我,實在沒什麼道理!”
冷漠說完這些話,夏安輕輕拍了拍趙姨娘的手,露出一個看似溫暖卻沒有溫度的笑容:“快些好起來罷,莫讓孩子跟你一同受苦。”
言罷,夏安便站起身,朝門口走去,沒有半點兒猶豫。
趙姨娘發瘋了,卻依然顧及著女兒,所以,只是將聲音壓得極低,怨毒地說道:“為何要來假惺惺地關心我?因我父親的官越做越大!為何如此袒護你那長女?因她可能嫁入丞相府!袒護她,拉攏她,不遺餘力為她博取好名聲,為了什麼?只為與丞相府沾上關係罷了!”
夏安心裡“咯噔”一聲。
她瘋了,夏安卻沒有瘋,他止住腳步,冷冷嗤笑了一聲,繼而更加冰冷地說道:“你父親的官?你若願意,我隨時可以幫他告老還鄉。雖然……”他頓了頓,又笑道:“他老人家還不算老。”
沒等趙姨娘歇斯底里,夏安便邁出門去了。
棋子什麼時候開始威脅下棋的人了?夏安目光裡透著一片冰冷,彷彿數九寒天,大雪紛飛。
很可惜,趙姨娘雖不是傻子,卻是個瘋子。
所以,她猜得到許多事,卻無法憋在心裡。在某些方面,她永遠不及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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