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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今後要走的路,一條常人難以想象的路。
“銘哥,我不急,倒是苦了你。。。。。。”她也想安慰他幾句,可話沒說完已是淚水漣漣。她一哭,賀銘心裡更是亂成了一鍋粥,他將她緊緊擁在懷裡,撫摩著她的秀髮。在心愛姑娘的眼淚面前,男人往往會感情用事,賀銘也不例外。他一咬牙,下定了決心,“蓉妹,為了我倆的愛情,我明天就打轉業報告。”“不,我瞭解你,當一名軍人是你的夢想,成為一名軍官是你一生的追求。你如果為了我而轉業,就是結了婚也不會幸福。你不後悔我就會後悔。真的,那樣的話我一輩子也不會安寧。俗話說車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橋頭自然直,別想那麼多了,銘哥,還是盡情享受現在吧。”說完她關上房門,她沒有了往日的羞澀,嬌柔與矜持。她首先脫掉了身上所有的衣服,將晶瑩、香豔的肉體赤裸裸地、主動地呈現在他的面前,並迫不及待地給賀銘寬衣解帶。賀銘不是柳下惠,沒有坐懷不亂的定力,已偷吃禁果的他在她的“誘惑”下,早把季副政委的話扔到九霄雲外去了,兩人在新床上再次上演了顛鸞倒鳳的激情戲。賀銘萬萬沒有想到,這竟是他倆最後的瘋狂。
星期六的晚上,本該是賀銘與胡蓉大隊飛行教室舉行婚禮的大喜之日。因風雲突變,賀銘沒能當上新郎,張志敏、俞素梅、姚玉蘭、許雅君、劉曉雲等也沒能吃上喜糖,大夥兒都很失望。姚玉蘭與俞素梅相約一起去找賀銘,想開導開導他,可到處找不到他,一打聽去了胡蓉家。
中關園胡蓉父親家裡。這時也分外冷清,沒有慶賀的賓客,沒有豐盛的宴席,本該做新郎的賀銘是唯一的客人。“伯父,蓉妹呢?”“蓉蓉她,走了。”“啊,走了?”賀銘衝進“新房”,已經人去房空,恢復了舊貌。“小賀,這裡蓉蓉留給你的一封信,你,你拿去吧!”胡蓉的父親用顫巍巍的手將厚厚的一封信遞給賀銘,他的手也哆哆嗦嗦不聽使喚,差點兒沒有接住。他迫不及待地開啟信看起來:
銘哥:
吻你,最後一次深深地吻你。
我走了,我將走得很遠很遠,你不用找我,也找不到我。如今我已失去了屬於我的一切,但我不怨天,不怨地;不怨大哥,也不怨你。我不恨國民黨為什麼要讓大哥當軍官,也不恨共產黨為什麼要調你到西郊機場工作。怨只怨自己的命。我本不是一個宿命論者,是一個不信命的人,但現在我信了,真是一生全由命安排,半點兒不由人啊!我與命運抗爭過,但失敗了,因為我的命運是由歷史潮流決定的,是不可逆轉的。
銘哥,我這麼快、這麼絕情地離開你,特別是那天,我的放縱,你不記恨我、鄙視我吧!我倒是希望你恨我、瞧不起我。我瞭解你,別看你入了黨,當上了軍官,但你仍是一個兒女情長的大男人,你決不會為了事業、黨籍、軍籍,而置心愛的人於不顧。而我又不忍心眼看你因為我而失去你理想的事業,丟掉黨籍、軍籍。因此我做出了明智的選擇,那就是我走,離開你,遠遠地離開你,永久地離開你。
我雖然抱怨命運的吝嗇,但我也知足了,在我的一生中,我畢竟真正地愛過、擁有過。相比之下,雖然有的人結了婚,並且白頭偕老,但未必就真有愛情,未必就真幸福。就像雞蛋中的蛋清和蛋黃一樣,它們在蛋殼中相處一輩子,但從來沒有彼此融合過。我比起那些在虛假婚姻中虛度一生的女人來說,不是幸福得多嗎?我這不是自我安慰,而是我內心的真實感受。如果上帝可憐我,他會賜給我一個孩子,與我共度餘生。
銘哥,你也很苦、很累,你也應從感情的苦海中掙脫出來,去重新尋找真正的幸福。從一個農村放牛娃到專機團的少尉軍官,從偏遠的山村九溪來到繁華的首都北京,多不容易啊!你千萬要珍惜這來之不易的一切,好好地生活下去。只要把我忘掉,抖掉我這片附在你身上的枯葉,你就會迎來一個新的愛情的春天,一片新的綠葉將在你的心頭萌芽繁衍。雖然沒有姑娘會一見你就愛上你,你的確沒有那種讓人一見鍾情的魅力。但我深信,在與你久處的姑娘中一定會有人愛上你、追求你。女人的直覺告訴我,玉蘭姐就很欣賞你,我們姐妹倆雖然只有一面之緣,但我深信她是一位值得你託付終身的好姑娘。你千萬別因為我而拒絕她,那樣做你不僅辜負了她也辜負了我。
從兩小無猜到身心相許,要寫的情與愛很多很多,可是此時此刻心情太亂,信也寫得雜亂無章,讓你見笑了。
最後一次緊緊地擁抱你!真誠地祝你幸福!
永遠愛你的蓉妹
一九六二年五月二十二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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