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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慶之物,賀銘心蕩神搖,一把把她摟了過來,緊緊地擁抱著。久久地吻著。雌性激素使他失去了理智,向她提出了只有丈夫對妻子才有的要求,而她則像只溫順的綿羊,任其擺佈,他倆提前度過了極其歡娛的新婚之夜。
北京的晚春之夜是美麗的,月兒彎彎,星兒點點,月光與星光交織在一起,伴隨著柔柔的晚風,悠悠地撒向地面,給古都披上了一層俏麗的輕紗。賀銘騎著腳踏車,哼著《良宵》樂曲,經六郎莊回到西郊機場。
星期三一上班,賀銘到政治處開介紹信,準備第二天與胡蓉去四季青公社領結婚證。到了幹部股,王股長卻讓他先回去,說是有些情況要核實一下。本來賀銘與北大毫無關係,但因為胡蓉的父親是北大的教授,為了對幹部負責,政治處在審批賀銘結婚報告時,給北大有關部門發過一封了解胡蓉父親的信函,北大很快回信,介紹了胡教授的情況:胡明昌,湖南桃源縣人,共產黨員,歷次運動無政治問題。。。。。。團政治處接到這封證明信後,才批准賀銘與胡蓉結婚。
星期三下午,季平化再次將賀銘叫到他的辦公室,賀銘進來時,他正在抽菸。等賀銘坐下後,他給他倒了一杯白開水:“小賀,你對小胡很瞭解嗎?季平化開門見山、單刀直入。賀銘瞥了副政委一眼後笑道:“我倆從小一起長大,還有什麼不瞭解?”“對她的家庭呢?”“她家和我家只隔裡把路,站在我家門口喊一聲她家都能聽見。她家的事沒有我家不曉得的?”“小胡有個哥哥你知道嗎?”“知道,她哥叫胡喬,我倆穿開襠褲時常在一塊兒玩兒。”“他現在在哪裡?幹什麼?”“據說解放前到美國留學去了,後來就一直沒有音訊,大概早就死了。怎麼組織上調查到了他的下落了?”賀銘不糊塗,他已經感到情況不妙,頭上有了細細的汗粒。“他在臺灣!”“臺灣?”賀銘霍地一下站了起來。“而且是一名空軍軍官。”“我的天。。。。。。”賀銘大張著嘴,又跌到椅子裡,兩隻大眼都呆滯了,豆大的汗珠滾滾而下。“小賀,現在看來胡蓉不適合做你的配偶,你明白當前的形勢嗎?當前正是臺灣國民黨當局積極策劃大規模竄犯大陸的時候,這時候你與一個國民黨軍官的妹妹結婚,你說合適嗎?因此組織上決定你立即斷絕與胡蓉的關係,中斷這門婚事。”“晚了,我們,我們已經實際結婚了。”季平化一聽火了,站起身子,指著他的鼻尖吼道:“你小子提前點火了?”賀銘第一次見副政委失態,很緊張,但話已出口不能收回,只好點頭承認。“嗨,沒出息的貨,你可把她給坑了。”“我不會坑她,我要和她結婚。你們如果不同意我們結婚,我就脫軍裝走人!”賀銘此時已把一切利害得失拋在腦後,心裡只有一個胡蓉。“走人,你以為軍隊是旅館,軍籍還要不要?黨籍還要不要?在現在這個社會里,一個被開除了軍籍、黨籍的人,他將面臨什麼樣的處境,你想過嗎?”“那小蓉怎麼辦?”一想到胡蓉,傷心的淚水湧了出來。看著賀銘這悲慼的樣子,季平化的氣消了不少。他坐下來:“你和小胡發生關係的事不要跟任何人講,你好好勸勸她,萬一懷了孕就打掉,我老婆是醫生,讓她給你們想辦法。”既然副政委這樣寬宥、赤誠,賀銘也不好說什麼,他悻悻地離開了副政委辦公室。
一想到要失去胡蓉,一股強烈的仇恨感油然而生。恨誰,怨誰,怪誰呢?罪魁禍首很明確,就是那個跑到臺灣去當了軍官的胡喬,小蓉的親哥哥。是他使得我倆“勞燕分飛”。他就是《梁祝》中的祝員外,《白蛇傳》中的法海,《天仙配》裡的王母娘娘。蓉妹今後怎麼生活?一個反革命分子的妹妹,只能是被管制、被改造的物件。一想到一夜之間蓉妹變成了反革命家屬,被打入另冊,賀銘的心裡就更涼了,開始泣血。可這就是當今的現實,任何一個平民百姓無法改變和解脫的現實。
當晚,就在那間洋溢著喜慶的新房裡,賀銘把季副政委與他的談話,原原本本地告訴了胡蓉。他不想騙她、瞞她,因為這不是一樁能騙得了的事。聽完驚天噩耗,胡蓉沒有哭,然而賀銘從握著小手以及她的臉色上強烈地感受到了她內心的劇痛。她的小手不停地顫慄著;臉色煞白,原本漂亮的眼睛蒙上了厚厚的一層雲翳。“蓉妹,你別急,我們一起想想辦法。”他想好好安慰她,但一時找不到恰當的詞兒,本來這就是一件無法安慰的事。突然降臨的訊息,如同一柄鋒利的尖刀,深深地刺痛了她的心。她絕望了,她與他的愛情終結了。但她是一位很沉穩、很要強的姑娘。儘管她一生命運多舛,但她從未向命運低過頭,從未向任何人乞求過什麼。這來自海峽彼岸的致命一擊並沒有將她擊倒,而是讓她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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