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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會有事的!
我不顧一切地往外衝,一頭撞上了一個堅硬的東西。我抬頭一看竟是一個壯實高大的小夥子,和那小姑娘一樣偏黑的健康膚色,頭上裹著暗紅色的頭巾,身著直襟短花邊衫,領、袖、襟處鑲有五彩花朵,我撞上的便是他的胸膛。他似乎還沒反應過來是什麼撞上了他,只是本能地抓住了我的雙臂,對上我的雙眼後,立刻放開了我的手臂,頗有些尷尬侷促的樣子。
屋內的姑娘追了過來指著我的腳嘰嘰喳喳地對著這小夥兒說了一通,似乎是要表達她拉不住我的意思。又挨個指了一遍我剛才指過的白色的東西,那小夥子恍然大悟地一拍腦袋,唧唧咕咕地回了那小姑娘一句話。
那小姑娘似乎明白了什麼,開心地雙手平合放在臉側,閉上雙眼,對我做了一個睡覺的動作,之後便歡快地拉著我往外跑,也不管身後那小夥子對我們喊了一句什麼。
沿著長長的迴廊奔跑著,我這才發現這棟樓構造十分奇特,似乎是一個很大的圓環狀。那小姑娘拉著我從圓圈迴廊的這頭奔向那頭,踩著木製的樓梯下了樓後進了一個較為幽暗的房間。突然改變光線,我一時還有些不適應,等我適應了屋內的幽暗後,我看見她掀起的棉布帳簾下赫然躺著一個人。
銀髮流光,眉飛入鬢,緊閉的雙目眼尾狹長微挑似墨勾勒,挺傲的鼻樑下是薄得幾乎沒有血色的雙唇。我小心翼翼地靠了上去,貼近他的面頰,在感到那起伏有致的溫熱呼吸掠過臉側時,我溫暖得幾乎想要落淚。
是他!他還活著!還活著!
我閉上眼睛仰起頭,幾乎停止跳動的心臟又重新注入了血液,想哭,想笑,想叫,想要歡呼,想要雀躍!
從來沒有什麼時候能讓我的心如此刻一般充盈了滿滿的虔誠之感,對上蒼,對萬物,對所有的一切充滿了感激之情。
他不顧一切涉江而來為我接下方逸一掌的那一刻,我只覺得山崩地裂,天地之間顏色盡褪;而他下墜的瞬間,我聽見了自己的心臟失重滑落的碎裂之聲。
我貼近他的臉頰,撫著他滿頭的銀髮,淚入枕畔,悄然無聲:“你為什麼總是這麼固執……”
那小姑娘見我落淚似乎手足無措,滿頭的銀飾在她急躁的動作中搖搖擺擺嘩啦作響。突然,她指了指肇黎茂對我說了“桃喀”兩個字,便輕輕撐起狸貓的頭,將我的手放到他的後腦勺處。在那裡,我觸到了一個巴掌大小的腫塊,似乎敷了一些藥草,有些黏膩,帶著青草的苦澀氣味。
在五毒教待的那幾年讓我對於草藥從原來的一竅不通到如今的靠氣味便可分辨個大概,從藥草味判斷,他們給狸貓敷的應是紅花、桂葉和香茅,都有很好的活血化瘀作用。
那小姑娘將狸貓放平後,指了指自己的後腦勺,指了指桌上水壺裡的水,做了一個睡覺的動作。
她是說狸貓自水中被救起後,因為後腦的那個腫塊便一直昏迷不醒嗎?
我心裡有些急,那個腫塊肯定是當時方逸狠戾的一掌所致,腫成這樣,如果是顱內出血,我不敢想象……心情瞬間由適才失而復得的雲端墜落地面。
“一新,一新噢軌呀,摸泗,摸泗!”小姑娘捋了捋自己的下巴,又將手搭在狸貓手腕上做了一個把脈的動作,之後朝我豎起大拇指,笑咪咪地重複了一遍:“摸泗,摸泗!”
我明白她大概是說已經請了郎中來給狸貓瞧過,大夫診斷狸貓應無大礙,我的心又寬下稍許,但他一刻不醒來我仍是一刻不放心。
門被推開,進來一箇中年男子,看見我似乎很是意外的樣子。小姑娘開心地迎了上去,拉著他的手便叫:“阿爸。”這個詞我總算聽懂了,古今中外爸爸媽媽的叫法果真大同小異。
小姑娘興高采烈地對她父親說了一通話,看她父親將眼睛看向我,我便知她定是對她父親說我的事情。那男子認真地凝視了我一眼,我握著狸貓的手突然升起一絲警覺,長期的動盪不安讓我有些像只驚弓之鳥,稍微風吹草動,心中便會警鈴大作。
我往後退了退,將臉半隱在棉布帳簾後。
那男子認真審視完我後,似乎發現了我的不安,露出一個爽朗的笑容,擺擺手:“裡買歇。”
小姑娘更是熱情地拉起我的手,將我帶至房間一角一張簡單的四角方桌前,接過她父親手裡的籃子,揭開蓋子後,清淡的米粥香味四溢。
裡面淺褐色的粗瓷碗裡盛滿了濃稠的米湯,小姑娘伸手便去端,卻似乎被燙了一下,一下縮回手來。她父親笑著拍了拍她的頭,對她的急進毛躁寵愛地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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