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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沒有想過趁月黑風高伸手不見五指的時候偷溜出去玩,無奈雪碧、七喜武功高超,經常還沒碰到院門就被她們給拎了回來。第二天還要接受爹爹的精神教導,再罰抄N遍《女誡》,當然這等好事我一般不會獨享,都是讓給小白。憑什麼就讓他一個人學武功,進出自如,嫉妒啊!今年中秋節我就要進宮去做童養媳了,不趁這時候溜出去玩玩,恐怕以後更難了。
“不怕雪碧和七喜抓你了?”
“嘿嘿,有小白在怕什麼!再說爹爹今天進宮,一時半會兒出不來。”平時我總讓小白和兩個丫頭對練武功,名曰切磋,其實是要試探試探小白武功進展,最近,我看出小白的武功已經明顯高出她們倆了。
“就你個小丫頭會算計。”小白颳了刮我的鼻子,“不過說好了,天黑以前一定要回來哦!”
“哈哈!哥哥最好了!啵!”我興奮地在小白臉頰糊了一口唾沫。
小白足足呆立了五分鐘,臉上有可疑的紅暈。
有武功就是好,小白輕鬆地搞定兩個丫頭,點了她們的昏睡穴,估計天黑以前是醒不過來了。小白帶著我飛出牆外,找了條烏蓬小船,這就上路了!
小船沿著狹長的河道緩緩前行。迎春花臨水而栽,嫋娜地垂下細長的花枝,鵝黃色的花瓣靦腆地開滿枝條,隨著微風拂過水麵,宛如少女攬鏡自照,欲語還羞。明媚的陽光透過盛開的櫻花樹,灑下碎金般的親吻,斑駁的樹影盪漾在河面上。一縷淡淡的春風帶起似雪的櫻花,飄飛,旋轉……漫天飛舞,最後依依不捨地飄向遠方。若有似無的香氣浮動在空氣中,引人遐思;婉轉清亮的鳥鳴聲掩在影影綽綽的樹叢花間,剔透歡快;船艄上,艄公輕搖船櫓,吱吱呀呀,輕和著鳥啼相映成趣。幸好今天早上灌了兩大碗方師爺配的特效藥,不然現在肯定是噴嚏連連。
突然,眼前景色一換,進入了一片寬闊的水域,周邊船隻一下多了起來。大部分是和我們一樣的烏篷船,也有不少裝飾華麗的遊船穿插其中,堤岸兩邊人頭攢動、熙熙攘攘,商鋪林立、客來商往,一派繁華熱鬧的清明上河圖在眼前舒展開來。
“這便是京城最長的水域——錦河,兩邊街道名喚秀水街,取‘錦繡天下’之意,當今聖上親筆賜名。”小白看我巴著烏蓬邊緣探頭探腦看得興奮的樣子,便給我當起了導遊。
啊嘞!秀水街?!不就是北京響噹噹的冒牌貨市場!好地方啊!我說香澤國的皇帝有起名字的天賦吧,先是“狸貓”,這裡又冒出一“秀水街”,人才呀!
殺價是女人特有的天性和嗜好,當然也是我的專長。
想當年,我一手挎一蛇皮編織袋,橫掃秀水街。“這裙子怎麼賣?”“小姐好眼光!這裙子可是BUBERRY今年的春季新款,算您便宜些,一百塊錢!”“一口價!十五塊!”“您看您這就為難我了,我是小本經營,十五塊錢進價都不夠,您也下手太狠了些,要不這樣,五十塊錢,您好歹讓我賺些。”“老闆,我也是開店的,來搞批發呢!您薄利多銷,要不這樣,我退一步,二十塊錢怎麼樣?”老闆看了一眼我兩手腕上碩大的蛇皮袋,眼冒精光,“好!我看您也是個爽快人!就二十塊!您批發多少件?”我滿意地收起裙子,掏出錢包,丟下二十塊錢,“就批發一件。”在店主噴火的注目禮下,我驕傲地揚長而去。此招是我必殺,從上海的七浦路到北京的秀水街,所向披靡,無往不利。
有時我們並不在乎買的是什麼,享受的並不是獲得商品的本身,而是靠自己三寸不爛之舌殺價成功的樂趣!
“船家,停船停船!我要上岸!”一想到可以殺價採購,我連腳趾頭都興奮起來。船還沒停穩,我就扯著小白踏上岸邊,低頭就衝進最近的一家絲綢商鋪,淺紫藍、深湖藍、原野綠、松石綠、玫瑰紅、石榴紅、櫻草黃、淺桔黃……花素綾、交織綾、尼棉綾、花軟緞、素軟緞、織錦緞、古香緞、橫羅、直羅、花羅……各色綾羅綢緞,看得我是眼花繚亂。
“店家,這匹錦緞怎麼賣?”我隨手指了指正中的一匹石榴紅織錦緞。
一聲嬌軟清脆的聲音,引得店內所有人抬頭尋向聲音的源頭,想看看是何等人物竟有這般銀鈴般的嗓音。只見一青衣少年,身材嬌小,腰繫一血紅玉佩,紋路複雜,那遙指錦緞的纖纖玉手似水蔥般晶瑩剔透,只是頭戴面紗斗笠,看不清面貌,若隱若現之中更加讓人神往,不禁揣測起面紗下是何等的入畫之姿。
眾人估摸此少年十二歲上下,再看向少年身後隨行的另一少年,不禁又是一陣暗歎,同樣一身青衣,與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