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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已警醒的陳慎握緊手中的劍,從榻上飛撲向門口的黑影,靈活地如同一尾戲水游魚。
黑影似乎沒料到對方的實力如此厲害,大意之下胸口被鋒利的劍芒刺破。
陳慎卻是感覺到漆黑的劍身似乎刺進了什麼粘稠液體裡,捏了法決施力粘滯住的劍身才慢慢滑進去兩寸,下一刻卻被一隻蒼白纖細的鬼爪緊緊抓住,進退不能。
門外有破空聲傳來,一隻通體碧綠的劍朝著黑影斜斜斬去。
在夜色中宛如出水的芙蓉雍容而清冽,劍柄上的雕飾如同星宿執行,劍光看似清水掠過池塘般從容而舒緩,實則速度極快,僅次於蒼梧掌門的佩劍純鈞。
蒼梧流輩弟子皆配有寶劍,這柄便是流樹所有的太阿劍。
劍尖直指咽喉,黑影不得已翻身避開,胸前的傷口飛濺出黑血,滴落在青石板上,竟瞬間將光滑堅硬的板面腐蝕得凹凸不平。
黑影見陳慎來了幫手,血紅眼底的戾氣更重,然而陳慎所持的瀘湛劍陽氣之盛為邪祟剋星,凝成實體的陰氣不斷從傷口潰散,鬼爪揮出一團黑色濃霧,趁著二人不備連連後退。
黑霧慢慢分裂成三股,白色人影如月影浮現,陳慎凝神細看,黑霧裡竟是扎著髮髻的童子。
面色蒼白如紙,兩腮卻如塗抹了厚厚的胭脂般紅潤,偷襲的動作機械身影卻極為靈活,下手狠辣招招攻擊死穴。
虛晃一招,引得敵人刺向腰部賣出的破綻,身影微旋,一劍直直刺中其中一個童子的肩膀。
那小孩卻毫無所覺般,只朝著二人招招緊逼,甚至不顧他攻擊的動作,使得劍又深深刺進了幾分,卻連血都沒留出來。
碧綠的劍芒朝著被陳慎掣肘住的童子狠狠揮下去,陳慎眼皮一跳,心裡翻江倒海,卻也沒制止,生命從眼前流逝的多了,就算不習慣也麻木了。
他也只是芸芸眾生裡平凡的一修士,既想保命就得對手上的鮮血學會視而不見。
圓圓的腦袋咕嚕嚕滾去好遠,粘了灰塵的臉還掛著詭異的笑,葡萄般的眼珠直勾勾看著兩人。
陳慎這幾年也見過不少世面,倒也不怎麼害怕,只是那小孩身量和他家的胖侄子差不多,壓下心底的不忍他將視線轉在別處,眼底換上旁觀的情緒。
這一幕落在流樹眼裡,卻是陳慎對屍體不看一眼,還是那副何事都不在意的淡漠樣子。
對敵人心夠冷,看到屍體肩部不致命的傷口,不由眉頭一皺,只是到底下手不夠狠!
蠢!
第十章
幾乎沒怎麼大刀闊斧的對戰,瀘湛和太阿聯手很快將餘下兩個童子斬於劍下。
解決掉鬼卒,兩人直直望向黑影藏身的內室,劍尖斜挑開珠玉簾,屏風後面卻是空無人影。
再看打鬥的地方,黑霧已經散盡,月半明時,陰氣似乎淡去不少,童子的屍身化作一縷雲煙,於微弱月光下彌散,雲煙旁邊就是青的石,黑的血,影影綽綽詭異得緊。
陳慎眼尖的發現地上的小東西,將三張紙片人撿起來收入懷裡。
褐發少年看見他手中還殘留著陰氣的紙片,心頭一亮,眼底劃過一道鋒利的流光:“師兄,此事和那個會皮影戲的紅玉夫人脫不了干係啊。”
上挑的嘴角卻是掀起興味,透出那麼一股子不安分,戲越熱鬧越好啊。
這話道出了陳慎的想法,陰影裡也沒看對方神色,點頭應了聲,思量幾番,要去弄清紅玉夫人的事也只能等到明天,看天色還早就招呼他回房休息打坐。
當陳慎和流樹翌日出現在眾人面前的時候,賈友仁和身邊的老奴卻是一副見了鬼的樣子,尤其那老奴手中的柺杖竟甩脫了手,雖然極力掩飾心底的慌亂,但臉色卻是異常蒼白。
就算是和兩人交談也不像昨日長袖善舞,反而一副魂不守舍的混沌樣子。
“賈員外!有心事?”賈仁友的再一次走神,讓陳慎忍不住追問,聲音是一貫的冷淡。
“啊沒,只是昨晚櫃上出了點問題,熬至深夜才處理妥當,歲數漸長體力也大不如從前了,你看我這滿頭的虛汗!”說完就用袖子擦了擦水溼的額頭,臉上不好意思的笑著。
看他雙目無神腳步虛浮,倒真像是熬夜後精神不濟的症狀,但他不經意露出的神色卻是心事重重憂思甚重,顯然未吐真言。
陳慎也不戳破,一旁的流樹則按照昨日商量試探著問道:“昨夜施法,推測此事與紅玉有關,可否將紅玉生前之事細細告知?”
若是將昨晚的事情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