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盜靜涼涼的瞥了一眼沓盧,捏起盤裡的瓜子,嘎嘣一聲脆響:“你可曾見過除盡蟑螂鼠輩的屋室?這悟性,怪不得這些年修為沒什麼長進!”
她到底是有些看不起沓盧,自己師兄的遺腹子還在,他卻冠冕堂皇地以代管的名義慢慢封了掌門,殊不知再是鮮亮的華衣,下面的腐朽在明白的眼中也是一覽無遺,徒增欲蓋彌彰的笑料。
這是要虐渣的節奏了麼,陳哥的小心肝有點激動,求分瓜子,求圍觀!
沓盧道人尷尬的看了一眼陳慎,在小輩面前下不來臺,臉上明顯浮現出對盜靜的不滿,卻基於理虧不再答話。
矢薊道人旁觀兩人的波濤暗湧,也沒說些什麼暖場的話,明顯對沓盧也是懷著幾分不悅的。
蒼梧掌門看著矢薊道人問道:“不知有何打算?”
矢薊道人高深一笑:“往昔新秀試煉各自尋妖,按圖索驥地完成任務,此次弟子天分皆是佼佼天造化,不如今年換個新意。”
陳慎看到自己師傅會意一笑:“此番也不妨,畢竟修真一途不止天分有差,氣運也是籌算在內的!”
不造為什麼,陳哥在兩個德高望重的人臉上,看到了今年莊稼長勢頗喜人,不妨我們比賽看誰先把它們玩壞的猥瑣表情。
陳哥扭頭轉向另邊,盜靜衝他溫和一笑,唔,陳哥在那張秀麗的臉上看到了試煉路上磨刀霍霍的滿滿惡意!唔,瞬間就醉了……
之後便是商討試煉的其他事宜和一些各派間往來的交道。
而這些個機密的事情自然不能讓旁人知曉,於是身無長物而來的陳慎腰纏滿貫後,就被打發回去。
餘驚未消的陳慎摟著儲物袋揮揮袖子走人,陳哥要去找俺家好哥們流樹,把探得的訊息與他通通風,畢竟他也在被宰割的莊稼堆裡。
唔,陳哥昨晚的那盤棋長勢喜人,眼瞅著就要贏了的,因為怕耽擱休息才放走他,可不能讓他耍賴。
流樹那小子煮的辣丸子真好吃,這次還能借著贏棋的由頭,讓他整一大盤讓陳哥過過癮,東北的漢紙在一堆小清新的素菜裡傷不起啊!
第二十三章 (捉蟲)
流樹在掬祺院的廚房裡持勺而立,瓷盤一抖,青綠的小丸子落進滾燙的醬汁裡,好像有人躲在丸子裡吹氣,乾巴巴的小丸子瞬間鼓成了綠油油圓滾滾的實心氣泡。
稍等一刻,丸子在湯汁裡沉沉浮浮,流樹輕車熟路地從櫥櫃左數第三碟裡舀出半隻木勺的辣椒末。
嫻熟的姿勢,毫不猶豫的反應,可以看出被陳地主壓迫不止一時。
紅豔豔的辣椒末看得人嘴裡一股火撩起,那種辣忽勁齊齊燒到了首當其衝的眼睛裡。
流樹不著痕跡地嚥了咽口水,眉頭緊皺,顯然對一會要吃的東西有種生理上的抗拒,畢竟銅牆鐵壁的修士嘴裡的舌頭喉嚨也是軟的。
不過那紅燃到一張蠢臉上,暈染出似塗抹胭脂的容色,那種雌雄莫辨的風情倒是賞心悅目。
想起只有他能看出的那張臉上的滿足陶醉,沉吟一番,又從陶碟裡搓出一撮放進湯汁。
木勺攪拌幾圈,漂浮的丸子被一隻只打撈上岸,擺進準備好的大號瓷碗裡。
每次看到這個他忍不住想笑,據說這碗是師兄在廚房裡翻了好久比對出的最大號,尤其他把那碗擺在自己面前,面無表情的點點頭,眼神裡卻透漏著一種如此大的碗,你不忍心只做幾個孤零零蓋住碗底吧的意味,真是忍不住莞爾。
想想那副眼巴巴的蠢樣子,就想知道他還能多蠢,多惹人笑。
門簾被人從外面挑開,以為是師兄等不及,剛想轉身安撫那可憐兮兮的眼睛,不想卻是前來幫忙的凝韶。
唔,師兄露出蠢表情的時候,最討厭的一點就是總有站在師兄旁邊的這個女人。
避開伸過來端碗的手,又退後一步離開那股脂粉氣,他才不要做給師兄的東西被別人碰到,直到吃進師兄嘴裡前不能沾染到別人的氣息,若是可以,他連碗都不想放過!
小心翼翼地端著丸子繞開眼前的人向廚房外走去,他好似不經意地解釋道:“如此輕的分量,就不勞凝韶姑姑了!”
“姑姑”兩個字被他咬得很重,凝成硬邦邦兩團的字眼狠狠戳進某大齡女青年的心窩裡,熱氣騰騰的空氣中有入肉的聲音。
凝韶本是替自己主人探探丸子情況的,順便幫忙拾掇下,被先聲奪人也不好多說,只是點點頭,手下拾掇著灶臺的殘局,神色平靜如不起波瀾的臘月凍水。
流樹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