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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偷聽的陳慎差點沒一口鹽汽水噴出來,他不要去體貼慰問了,萬一不小心觸到掌門殘留的火氣就炮灰了。
本來把影壁石毀掉就萬事大吉,師伯偏偏要來此出,真是應了那句老話,no ;zuo ;no ;die!
流樹臉上也掛上了無可奈何的笑意,希望回去的時候,不會碰到餘怒未消的掌門牌火氣桶。
就在青木對這詭異的安靜感到莫名其妙的時候,突然爆發的大笑聲將他撓頭的手驚得一哆嗦,差點擼下一把頭髮。
“哈哈,怪不得掌門的火氣差點把太師叔的奉沱院給燒著!”
“呵,是啊,從未斷過的每日晨練今日也沒召集……”
聽到這,樹後的兩人徹底放下心,想必晨練時缺席也難有人注意,掌門應該不會起疑。
等到眾人嬉鬧著新鮮的笑料漸行漸遠,兩人才悄悄溜回各自小院。
第二十一章
陳慎小心翼翼推開掬祺院的門,裡面悄無聲息得讓人心安,前來打掃收拾的小輩弟子整理妥當早早離開,此時偌大的小苑裡只有凝韶一個活動雷點。
穿過曲水彎彎的廊簷,陳慎像做賊一樣躡手躡腳溜進臥室,看到還沒有疊起的描金錦被稍稍放心,棲身床上滾出個凌亂的睡窩,方換上床頭放置的衣袍。
思量一番,把換下的舊衣丟進儲物袋,披頭散髮地端坐床沿等著凝韶到來,順便想想那個凌空悟道的謊怎樣圓得酷帥狂霸拽!
不多時房門被輕輕推開,碎金陽光裡走出個素袍飄飄的姑娘,二八年華,唇紅齒白的好樣貌,奈何神情萎頓,平素機靈的眼睛佈滿血絲,大大的杏眼紅腫起來像是鼓脹飽滿的核桃,眼瞼下的陰影粉黛遮擋卻還是能窺出一絲青暗。
陳慎原本裝作方起身的樣子走出來,卻被凝韶的樣子驚在原地。
“出了何事?”
凝韶抬頭懶懶給了陳慎一個眼神,放下手中的竹盆,愛答不理地敷衍著回道:“昨晚歇得晚了。”
接過遞過來的毛巾,在竹盆裡溼了拭面,看凝韶還是一副萎靡不振的蔫茄子,陳慎猶豫著開口:“你又看那些話本了?”
凝韶半眯著睡眼點頭:“昨晚奉沱院鬧成一團,掌門施令今日罷了晨練,我便看話本歇得晚了。(。pnxs。 ;平南文學網)”
她接過溼毛巾奇怪地看了陳慎一眼:“提到昨晚,主人歇得挺沉,如此大動靜都沒能驚起。”
陳慎支吾道:“入定封了五識,不曾感知。”
凝韶毫不在意地打個哈欠,咕噥著補覺什麼的,迷迷糊糊地端著盆退出去。
午間陳慎臥在小軒窗下的榻上小憩,昏沉間覺得似乎被野獸盯上,一往無垠的曠野裡撒丫子狂奔,卻總甩不掉那令人心驚肉跳的侵略目光。
最後急得滿頭大汗猛然驚醒,正對上一雙上挑的鳳眼。
那雙眼睛像是月下井水黑得清亮通透,漂亮的鳳眼彎成兩輪鑲紅邊的暖月,笑吟吟的目光舒服到心坎裡去。
大概是昨日驚嚇過度的幻覺吧,這樣的目光明明如此柔和守禮。
忽然斜刺裡伸出一雙手,在看不到的上方擺弄著頭髮,陳慎迷迷糊糊地等到那雙手收回,彎月的眼睛也與自己拉開了距離,遲鈍的大腦才開機重啟成功。
他坐起身,長長的墨髮流水般滑到胸前,看到流樹手裡的檀木梳,才反應過來方才是為他打理頭髮。
他前日裡也曾披散頭髮午睡,結果涼涼小風編蕩成結的慘痛教訓,糾結的餘韻至今猶存,尤其身體髮膚受之父母的教條禁錮下,打成千千結的頭髮仍不可動剪刀。
凝韶睡意朦朧裡忘記替他束髮,他一個男人也懶得動這些長到頭疼的煩惱絲。
正煩惱間,流樹乖巧開口:“師兄若是信得過,便交予我來,正巧也不妨礙師兄為我講道。”
陳慎欣然應允,端坐榻前任由流樹那雙纖長靈巧的手擺弄著發。
長長的發落在柳樹手裡就像沾染了靈氣,就如同童年時的編繩,隨心所欲的如水般變換形狀。
陳慎在銅鏡裡看得入了神,過了會才開口,滿腹的草稿被他洋洋灑灑地娓娓道出,見流樹聽得仔細,還信手拈來幾句頗有深意的禪語。
流樹點頭應和著,手下握住緞發的力道不斷收緊。
方才他來時便看到榻上的畫卷,有美於臥,一頭青絲散下如黑蛇盤旋旖旎,雌雄莫辨的臉頰處似乎搖擺著蛇尾的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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