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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生一提手便將我拽了起來。
揉著發痛的眼眶,我一隻手提起書簍,道:“真是一出好戲,在下告退了。”
“慢著,方才謝姑娘出言相助,在下江馳任,願交姑娘這個朋友!來,我們酒舍一敘!”沒等我回答,她就這麼自顧自地搭上我的肩,向一旁走去。
明明是一個書生,可這架勢倒像是一位武林俠女。方才兩三下就擺平了那麼些人,這麼好的身手難道想著來考武舉?
坐在一間人滿為患的小酒館裡,小二忙碌地端著酒小跑在桌與桌之間,其他的什麼也顧不上。平日裡生意冷清的小酒館,此時也成了如此熱鬧的一處享樂之地,都是恩科的功勞啊。遙想這次恩科隨可能尋不上令我滿意的人,但卻可以為麟京添增一筆不少的稅收。
江馳任給我倒了一大碗酒,又抱著酒罈給她自己倒了一碗。平日都是捏著酒杯或是提酒觴飲酒的我,如今面對這麼一隻大的粗瓷碗,倒真的有些望而卻步。
她端起酒碗一仰首,整碗的酒就這樣入了她的咽喉。放下空空的碗,她用衣袖把嘴一抹,露出了一個燦爛的微笑。
“姑娘別嫌棄我粗放就行,兜裡還剩最後一點銀子,姑娘且放心,在下今日要與姑娘不醉無歸。小二,多來幾壇酒!”她掏出懷裡的散碎銀兩,重重往桌上一拍。
看著小二過了會兒又抱來幾罈子酒,一向號稱“千杯不醉”的我都有些寒意。這麼幾罈子酒下肚,她不醉死也要被撐死啊。莫非現在的文人都流行如此?
見她又是幾碗酒下肚,我也只好端起酒碗飲了一些。
看看窗外依舊有應試的人來往,人海茫茫,總算有了個結論。這次出題萬不可牽涉到儒學經典,否則同樣的答案會出現很多。朝廷需要的才不是一堆書呆子,而是真正的有能者。這個題目就叫做……怎麼還是沒頭緒啊?不管了,喝酒!
端起酒碗,我學著她的模樣一飲而盡。把碗扣在桌上,我道:“江姑娘也是來應試?”
“難得麟炎開一次恩科,誰不想來報效國家?”她倚著窗子,似乎有些微醺了。
“那你希望陛下出些什麼題呢?”我給自己倒了碗酒,將酒罈擱置一旁。
揮了揮手,她笑道:“出得簡單,奪魁的大有人在。出得刁鑽,我亦不易奪魁。與其出些孔孟之道,不如講求實際,就這麟炎的商貿改革下番功夫。早有留意這商貿,麟炎前些年因為場地震而與三國接壤,從此麟炎的獨當一面便被徹底打破。那三個國家,尤其是那個以男子為尊的古怪國家,百姓富庶,與各國皆有貿易往來。麟炎啊,天災不斷,指望靠農耕發家定是沒著路了……”她笑得有些詭異,似乎已然醉倒又強撐著說話一樣。
一語驚醒的何止夢中人,我以前一直對這商貿很是上心,但怎麼關鍵時刻就忘了呢?
連些日子,我在宮裡繼續差人準備著恩科的適宜。但在百忙之中,還是偷偷去讓則環打點我之後的出宮之行。不止是為了遊玩,上次青花說顏舜英想要稱霸武林才要和鴻無驟聯手。這次上山定然會與她相遇,到時候難免又是一場好戲。
只要鴻無驟的軍隊出現在青雲山,我便知曉了她的真正心思。顏舜英技不如人,還要賣國求榮,真是有負了她的名字。不過也罷,她當武林盟主,在我面前完全是無稽之談。
經過一番精心準備,我的恩科終於開始了。
聽著則環每每跑來向我報著試場的情形,我心中便很是欣喜。希望這道題出得巧妙,以“氓”為題,不知有何人會知我的心意。
這也是一道關卡,若是死讀書的人頂多便會想到詩經中的“氓”,進而又會想到些什麼怨婦惆悵之事。掉進書本里越深,這道題解起來就越是費勁。相反,不去與書本斤斤計較的人,只是細細品讀這個字,便會得知其中奧妙。
坐在紫藤的寢宮用午膳,則環來報說是門生們皆不願用午膳,還在埋頭答卷。這樣急功近利怕也不好,我還是吩咐了則環送去膳食給門生們。
紫藤給我夾了些菜,我才發覺自己一口未動。尷尬地看了看他,我立刻端起碗大口地吃了起來。
“菜色可好?慢些吃,早膳就聽淵禛沒有用,如今怕也是飢腸轆轆了吧。”紫藤連忙把茶推到了我面前,生怕我被噎到。
放下手中的空碗,我端起茶小嘬一口,總算用好了膳。從昨日就興奮不已的我,一晚上幾乎都沒怎麼睡熟。今晨立刻差則環去探聽試場的情形,一時激動,竟然餓了一上午也渾然不覺。
“菜色不怎樣,不過是紫藤親手夾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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