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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時便會吐血而亡。
電光石火之間,祁蒙已抬起左肘護住胸膛。他清晰地聽到自己肘骨碎裂的脆響,右手戰刀卻毫不遲疑,猛然一擰,龍釧子的三根手指便被鋒利的刀芒瞬時切下。一聲淒厲的慘呼尚未出口,那雪亮的戰刀已輕輕順勢撫過龍釧子的脖頸,精準地從那道頭盔與甲冑的窄小縫隙間穿過,割開了他的咽喉。
祁蒙拭去額邊滲出的汗水,那不僅僅是因為左肘盡碎的疼痛,還有一分難以言喻的後怕。雖然方才雙方交手只有兩招,但生死卻僅有一線之隔,如果不是龍釧子開戰輕敵,他決不可能在如此短的時間內擊殺這員蚩尤的猛將。在此種短兵相接的貼身肉搏中,要想生存下去,只能比對方更狠更準!
眼觀這無比險迫的一幕,三十萬白盔戰士一齊發出驚天動地的歡呼。戰場上的規則從來就是以牙還牙、以血還血,只有敵人的鮮血才能洗清己方兩名招降使者被當場斬殺所帶來的恥辱。
然而,一聲大吼驀地傳來,就像一道來自地獄深處的咆哮,竟然全然壓住了三十萬兵將的齊聲吶喊。當此之時,軒轅帳下近千匹久經訓練的戰馬同發哀鳴,人立不已,數百名防備不及的白盔戰士頓時被坐騎拋下馬背。
隨著這令人獸膽戰心寒的恐怖吼叫,蚩尤已旋風般衝至祁蒙面前。
蚩尤跨下坐騎名曰“騰龍”,乃是南海千年神獸,近百步的距離瞬息即至。據說此獸吼聲如雷,可令半里內的牲畜渾身癱軟,任其咬噬,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祁蒙猛然抬頭,正對上一柄兜頭而下的狼牙棒。只見棒至卻不帶絲毫風聲,是因為棒速太快,以致聲音都不及傳來……
那柄巨棒長足丈二,勢大力沉,如同一座猛然壓來的沉沉小山,祁蒙的十步之內都在其籠罩之下,眼看躲避無門!他只得大喝一聲,鼓起全力,以手中戰刀迎向迎面砸來的狼牙棒。
“當”的一聲大響,祁蒙全身劇震,戰刀應聲斷為兩截,他的右肩骨骼也已全碎,不由一跤坐倒在地。而蚩尤的狼牙棒僅被阻得稍偏一線,險險從祁蒙的頭側掠過,重重擊在地上,激起漫天煙塵。直到這時,祁蒙的耳邊才傳來狼牙棒帶起的風聲,鑽入他腦中,嗡嗡狂響。
藉著坐騎“騰龍”的急速,再加上本身的神力,蚩尤這驚天一擊簡直不是人力所為,完全無可抗拒!
祁蒙吐出一大口鮮血,勉強坐穩身體,緩緩抬眼直視蚩尤。他的身體雖被這一棒擊潰,但心頭頑強的鬥志卻並沒有因此稍減。
蚩尤上身赤裸,叢生的亂髮和虯髯遮住了他的面容,只能隱約看清那雙憤怒明亮的眼睛。兩道噴著怒火的眼神就像能熔鍊萬物的妖火,卻並沒有令祁蒙驚慌失措,反而更激起了他的勇氣。
他抬眼定定直視著蚩尤,作為姬軒轅帳中勇士,就算自問無法勝過眼前被稱為半人半魔的蚩尤,決不會乞哀求生。
奇怪的是,對上祁蒙鎮定清澈的眼神,蚩尤眼中無可抑制的怒火卻漸漸平息下來。忽然,他一把拉起祁蒙,狂笑道:“能殺我愛將者,必是名好漢,速速報上名來!”
“祁蒙!”
“可惜。”蚩尤仰天長嘆,“如果是十日之前,我必會留你性命,但今天,卻不行。”
祁蒙大笑:“要殺就殺,哪有這麼多廢話?”
蚩尤眼中閃過一絲寒光,回答卻不見憤怒,反而顯得無比古怪:“你記住,我此刻殺你並不是為給龍釧子報仇,而是因為,今日必須要死足十名悍不畏死的勇士!”
祁蒙尚不及回話,對面姬軒轅的聲音已遙遙傳來:“蚩尤,放了祁蒙,投降後我定保你性命。”
聽到此處,祁蒙心裡翻湧起一股難言的感激——此戰不殺蚩尤,無疑將會給神州一統留下極大的隱患。姬軒轅卻肯做下如此承諾,這份恩情自己粉身難報。若不是此刻他已全無半點兒力氣,必會自殺以謝。
蚩尤朗然大笑:“降你有何好處?就算你不殺我,軟禁一生,每日跪拜叩首,對我蚩尤來說只不過是生不如死,倒不如在此時此地來個乾脆痛快!”
姬軒轅微一沉吟:“好,我成全你戰死的光榮。但你的手下、你的族人呢?你又何必為了一己私利浪費他們珍貴的生命。我可以軒轅族先祖之名對你立誓,用祁蒙換你剩餘手下之命……”
蚩尤打斷了姬軒轅的提議,神情傲然:“他們也決不會求你饒命。我們生是十人,死是十鬼!”
伴隨著他的言語,山丘上的九名黑衣騎士同時振臂高呼,策騎圍在蚩尤身邊。蚩尤一方此刻雖然僅餘十人,但這份漠視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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