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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麥粥往肚裡吞,奮力與病痛搏鬥。
她原本早就坐好赴死的準備,但如今她死裡逃生,就代表她命不該絕,總有一天她一定會再回到南朝,將那些該死的狗官人渣盡數剷除。
也許是她的眼神洩露出太多的殺氣,也許拓跋勃烈天生就敏銳過人,他竟看穿她的想法,出聲打斷她的思緒。
“如果我是你,就不會再回到南朝。”
她抬起頭,冷冷的望向他。
“為了緝拿你,如今南朝上下全貼滿了你的畫像,大批邊軍也在邊境周圍大肆搜尋,看來是打算生要見人,死要見屍,好判斷你的死活。”
登位以後,他雖不再興兵作戰,對南朝轉守為攻,卻沒有疏於防備。
百里長的邊境四處都有潛伏的軍馬,日夜監視南朝大軍的一舉一動,此外南朝中也有不少他派出去的探子,他對南朝幾乎是瞭若指掌,只要他想,隨時都可將那腐敗不堪的南朝一舉擊潰,但此舉卻也得付出相當的代價。
一夙恩怨,三世烽火,百年荒蕪,這場戰爭已經打得夠久了,兩國百姓都付出太過沉重的代價,如今他只想重新整頓北國,給所有百姓一個安定的生活。
“你知道我是誰?”她問,總算開口說話。
他扯起唇角,覷了眼她隨時擱在身邊的一對弦月彎刀。
“不難得知,你的兵器相當特殊,放眼整個南朝,只有一名刺客會持一對弦月彎刀刺殺官兵。”
“既然知道我是刺客,為什麼還要救我?你有什麼目的?”她面無表情的問,知道天下絕對沒有白吃的午餐,凡事都是有代價的。
“這話等你病養好了再談。”他四兩撥千斤,沒輕易說出答案,卻也間接承認他對她確實有所目的。
她波瀾不興,只是舀起麥粥繼續吞著,沒有試圖追問。
他雖然救了她,卻不代表會永遠留下她,之所以不顧族民抗議留下她,是因為她有利用的價值,而她不需知道太多,只需要在痊癒之後任他利用,償還他的救命之恩。
他達到他的目的,她撿回一條命,很公平。
看著她淡定不語,無畏無懼的模樣,他輕輕揚眉,瞬間明白她厲害的不只是過人的身手和堅韌的意志,還有縝密鎮定的心思。
南朝頭號通緝要犯,果然其來有自。
薄唇更揚,他看著她毫不文雅的將麥粥大口吞下,直到麥粥丁點不剩,才放下木碗,主動拿起托盤上的湯藥。
藥湯的色澤與先前略有不同,她敏銳的立刻注意到這點,卻仍然毫無膽怯的將湯藥一口飲盡。
放下藥碗,她注意到他自托盤上拿起那疊白布。
“脫掉你身上的衣裳。”掀開白布的同時,他也低聲命令。
平凡小臉沒有任何波動,卻在瞬間散發出令人發毛的寒意,她盯著他,就像是一頭野獸盯著該死的獵人。
他揚眉,輕輕低笑。“我沒有凌辱女人的惡習,只是幫你上些藥。”
“我可以自己來。”她冷颼颼地道。
“你無法替背上的傷口上藥。”他說出事實。
“我可以自己來。”她卻堅持。這項堅持與羞怯或是恐懼完全無關,她只是無法忍受在他人面前暴露出任何弱點。
即使不難猜出當初她昏迷時,應該就是他替她更衣療傷,但如今她清醒著,就不會再讓同樣的錯誤發生。
“我得檢視你背上的傷口,它們好得太慢了。”他盯著她倔強的小臉,實話實說。“而這將會妨礙到我的計劃。”
她再度沉默,眼神卻始終不離他的灰眸,像是評估他話中的真偽,最後她緊緊皺眉,唰地轉身,迅速解開腰帶,卸下他當初為她換上的北國衣袍,露出裡頭一圈又一圈的白布。
小手沒有絲毫扭捏,反手將長髮攏到胸前,任由他解開身上和手臂上的白布,露出娉婷柔韌的女性胴體。
迥異於北國女人蜜色的肌膚,她雪白得不可思議,吹彈可破的肌膚猶如花瓣般粉嫩,更似白雪般晶瑩剔透,然而柔韌的身軀上卻佈滿了大大小小的刀傷劍傷,以及數不盡的新舊傷疤。
傷疤深淺不一,有的猙獰有的細小,而最嚴重的一道傷,莫過於那道自右肩一路劃到左腰的深深刀疤,根據傷疤的深度,不難想象她當時傷得有多重。
大大小小的傷疤交錯複雜,清楚刻畫出她的生活,而他記得她身上其他地方還有更多的傷痕,她雖然活著,卻更像是遊走在生死邊緣,日日夜夜都只是為了殺戮而活著。
或是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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