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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要向參觀者展示這座建築的建造者的能力。可是,雖然她認出了那背後的目的,她也無法完全逃脫這座建築的氛圍。對於沃爾什夫人這樣一個人,她還從沒有離開過她的故鄉城市,不熟悉這個建築的怪物試圖模仿的原物,它一定產生了震撼人心的影響。巴斯特不得不承認,這個大廳的建築師們很懂行。也許一切都太大了點,太光滑了點,太乾淨了點,太宏偉了點,但你幾乎能真切地感覺到那古老和威嚴,靈巧地安裝的窗戶和彩色的頂燈成功地照亮了一切,更加突出了這種感情。雖然本來必須是另一種樣子的,這個廳幾乎亮如白晝,但光線在極其有限的軌道上照進來,估計不僅其中舞動的灰塵和熱沙的閃爍被詮釋為它們的幻象,那之間的黑影太深太暗了,好像目光不只是消失在沒有被照亮的地區,而且同時滑進一個過去的時代。即使是在門廳這裡,事實上,這裡除了空洞和仔細鑲在畫框裡的少量繪畫和放在玻璃櫥裡的展品就沒有別的,它們全都引不起巴斯特的興趣,但看到它們你就會相信感覺到了時間的呼吸,好像你踏上了過去之旅的第一步。
“這邊走,親愛的。”沃爾什夫人扯扯她的衣袖,指指右側;似乎不加選擇地走進光與影閃爍的更深處。不是因為這是必要的。某種東西……從這個方向向她們飄過來,像是低聲耳語和引誘的某種東西,它觸動了她的心靈的一部分,她早就不知道她還擁有這一部分了。某種她不肯定它是否應該存在的東西。它到底是否應該存在。
沃爾什夫人探詢地望著她:“您真的肯定您沒有不舒服嗎?”
太陽神赫魯斯 第三章(11)
“不舒服?”
“您別生我氣,但您……臉色不好。”沃爾什夫人不舒服地回答道,不安地笑笑,“我知道這根本不可能,但如果不是這樣的話,我會認為您有點蒼白,我的孩子。您哪裡不舒服嗎?”
巴斯特想搖搖頭,也許嚴厲一點地回答句什麼,後來改變了主意,什麼也沒說。
她們穿過大門廳最後一段時,沃爾什夫人喘息著從她身旁擠過,去門旁的一張小桌子買了兩張票,她們當然受到監視;不僅是被那個穿著深藍色迷彩服坐在桌後的中年婦女盯視,她收進了沃爾什夫人從她的破錢包裡撿出的幾個硬幣。巴斯特設法不理會這種感覺——畢竟她早已習慣了被人盯著看——但沒有成功。在這裡的這種感覺……不同,更不舒服。這不是好奇的目光,而是帶有敵意的短淺目光,它們讓她產生了這種神秘的感覺。好像是這座建築物本身在盯著她——或者某種就直接生活在它的牆後的東西。
然後她跟在沃爾什身後穿過另一道比這座建築的大門小得多的門,她隱隱的預感得到了證實。這是一步踏進另一個世界。
那兩尊龐大的石像就聳立在門後,擺放得很巧妙,每個踏進展廳的人都能看到許多難忘的細節,卻無法一下子看到整體,讓你一開始無法真正地理解你所看到的東西,但又能幾乎真切地感受到那偉大和威力,每一尊有八米多高,由埃及的砂頁岩雕刻而成,過去的漫長歲月雖然奪去了它的繪畫的顏色,但未能剝奪它們的生動、溫暖的特徵。雖然乍看去它們可能顯得截然不同,但它們不僅表現的是同一人,一個端坐著的頭戴埃及王冠的男子,歷經數千年,不僅他的手指,他的蛇形權杖也被從手裡偷走了,而且兩尊都是在同一位藝術家領導下雕刻的;準確地說:同一位女藝術家。這兩尊石像雕的都是拉美西斯二世,一個是年輕的拉美西斯二世,差不多還是個男孩,另一個是作為智慧蒼老的統治者,作為統治者的他主要不是被載入歷史,而是烙在人們的心裡。
那景象讓人震驚。有那麼一剎那,這一剎那短得甚至逃過了一直目不轉睛地凝視著她臉的沃爾什夫人,巴斯特相信聽到了音樂,她感覺到了溫暖雪松木的香味和熱沙的氣味,有那麼——還要短暫得多、甜蜜得多的——瞬間她身上掠過一陣熱乎乎的戰慄,她的面板又感覺到了他的嘴唇的接觸,他的雙手溫柔的撫摸,他們在以同樣的專注探索她的身體,就像他們也能夠領導整個民族的命運、撫摸孩子或舞劍一樣,她相信聽到了他的聲音,他低聲對她說著愛的話語,做著永遠的承諾,這個承諾他很難遵守,就像他之前和之後的所有諾言一樣。
然後她的目光離開對這個男人化成了石頭的記憶,她跟那個男人共度了近百年的婚姻生活,她探詢那後面的空間,她看到的東西霎時引發了回憶,真正地在她的腦海和心靈裡引發了相互矛盾的情感和感受的爆發。她所期待和擔心的一切驀地都出現了:憤怒、傷心、震驚和怒火,還有許多更嚴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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