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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
倒是這個人的一手好字,屢屢讓父親大生讚歎,喻為“可造之才”。
“怎麼會把這個人漏掉了?”
潔姑娘心裡這麼想著,不知怎麼回事,臉上竟為之“燒”了“盤兒”。
“怎麼說他是個怪人呢?”
潔姑娘轉向彩蓮詢問。
“還不怪?”彩蓮一皺雙眉:“一個人誰也不理,一天到晚寫些奇奇怪怪的字,晚上人家都睡了,他一個人常常坐在亭子裡,對著天上的月亮星星看,像個傻子!”
說著低頭“哧”地笑了一聲:“有一回,我聽見他跟張管事說話,真好玩兒,您猜他說什麼?”
潔姑娘搖搖頭,臉上亦不禁掛起了微笑。
“他說呀,月亮什麼時候‘虧”、太陽什麼時候‘死’(應是“蝕”)……又什麼月亮是個小球、太陽是個大球……哎葉,奇奇怪怪的,簡直聽也沒聽過,把個張管事聽得一愣一愣的,直翻白眼兒……”一時忍不住咭咭咕咕地又笑了起來。
潔姑娘也被逗笑了,笑意微啟,即行收住,彩蓮也自發覺,趕忙“繃”住——這可不是說笑的時候,要讓夫人瞧見,少不了一頓好罵。
潔姑娘略一思忖,點頭道:“走,我們瞧瞧他去!”
張前李後
大黃狗“呼”地一下,撲到了跟前。
彩蓮嚇得一聲尖叫,躲在了潔姑娘身後。
“袁先生,小姐看你來啦!快把狗看住……”
倒是不必——狗是認得主人的。只是在潔姑娘身邊“撤歡兒”,圍著她團團打轉。
然後在袁先生輕輕的一聲呼喚之下,乖乖地走向一旁,伏身不動,簡直像一隻小貓一樣的溫順服帖。
隨後那個人頎長的身影,緩緩由地上站起來,略似有些意外的那種表情,向潔姑娘注視著。
竟然連聲招呼也不打。
“袁先生……”潔姑娘輕輕地喚了一聲,一時才警覺到下面無話可說。
她奉母親之命,原是向一些待要離開的故舊先生禮貌辭謝告別,該發的銀子,顯然都已發完,卻是萬萬沒有想到,竟“疏忽”了眼前的這一位。
這個人到底是該留下來,還是和其他人一樣打發他走呢,張管事既沒提起,母親也沒有交代,這一霎的面對,卻又該如何處理才好。
便只這麼稱呼了一聲,一時無言以繼,只是傻傻地向對方看著。
姓“袁”的竟然也是好涵養,一句話也不說。
彼此便只是默默無言地互相看著。
對於已死的長者,他由衷地有一番哀悼,這一霎,在面對著死者身歿後唯一的愛女之時,豈能沒有一些感觸?
只是嘴裡的那根舌頭,天生不會說些動聽的話。特別是當著對方姑娘家,更不知如何表述才好。
倒是彩蓮機伶,一句話說出了關鍵所在:
“小姐是問你,張管事可來過了?”
“對了,”潔姑娘這才轉過彎兒來:“張管事可來看過先生?”
袁菊辰點點頭說:“來過了。”
那一雙含蓄著深邃意志的眼睛,在潔姑娘臉上轉了一轉,終於明白了對方的來意。
“我已經跟他說過了……等護送夫人和姑娘到了山西,便自離開。”
“噢?”潔姑娘有一絲意外的驚喜:“原來是這樣……”
一聽說他要護送自己和母親到山西,心裡真有種說不出的喜悅,由不住再一次地向這個人“盯”了一眼。
“謝謝你……”她說:“只是太麻煩你了。”
“沒有關係,”袁菊辰搖頭道:“去山西,對我來說,其實是順路,拐不了多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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